所有的聲音都被陰暗的光線吞噬掉,所有的明亮都在無聲中粉碎。
我和沃爾夫學長并肩走着,經過一個又一個斯萊特林學生,站在斯内普教授辦公室門前,面面相觑。
門上的畫像看着我們的沉默,翻了個白眼說:“哦,天呐,行行好兩位,别杵在這,這裡光線少得很,還被你們倆擋幹淨了。”随即,他加重了語氣,嫌棄地說:“要不你們敲敲門?他在裡面。”
沃爾夫學長看了看我,我聳聳肩。他擡起手猶豫了一秒,然後輕輕敲了敲。
突然,畫像上的人湊上前,音量提高了一倍,表情也猙獰了許多,“你是沒吃飯嗎?他能聽見什麼!用點力氣!”
沃爾夫學長面色陰沉了些許,他黑着臉,再次擡手,門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有沒有聽到敲門聲,但是門上的畫像似乎是滿意的。他重新回到原位,側身讓了讓,沉重的門移開了一個縫隙。
“進來。”
我和學長推門而入。斯内普教授坐在桌邊,他前方是一摞一摞羊皮紙,手中的羽毛筆就像是隻會瞬發阿瓦達的武器,幾乎每一張羊皮紙都能得到他穿透力極強的攻擊。
我和學長乖巧地站在他身旁,靜靜地看着他在一份又一份的作業上給出不怎麼樣的評價。
辦公室裡彌漫着藥草的苦味,桌上的燭火閃動,牆上壁畫中的人物時不時換一個姿勢。我百無聊賴地開始默默背藥典。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胳膊上傳來了一陣推力,是學長推了我一下。
我回過神來,看到一張寫滿了字的羊皮紙,目光向上移動,看到了教授拿着羊皮紙的手,以及他顯眼的鷹鈎鼻,還有極具威懾力的目光。
“呃……謝謝教授。”我趕忙擡手接過。教授什麼都沒說,發出一聲重重的鼻息,我覺得他瞪了我一眼。
“周六下午三點出發,周日報道。仔細閱讀賽程規則,我不希望到時候你們之中的某個人像個沒腦子的巨怪一樣,讓其他人笑掉大牙。”斯内普教授說道。
我看着斯内普教授油膩的頭發,一邊思考這是一直沒洗還是做魔藥熏出油,一邊和學長一起向他保證一定認真閱讀文件,不會犯低級錯誤。
我們告别教授,轉身離開。
在我剛要踏出辦公室的時候,教授叫住了我。
“既然有空發呆,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去把那些材料處理好。”他拿着魔杖輕輕一揮,一筐綠油油的魔藥材料出現在桌子上。
沃爾夫學長聽到聲音後回過頭來,我苦笑着跟他擺了擺手,他向我點頭示意,然後無情地轉身離去。
斯内普教授繼續投入到作業批改工作中。我看着他默默感歎霍格沃茨教授的不易,教授要為所有年級的學生上課,幾位院長的工作量更是超負荷,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院長能比斯内普教授和麥格教授輕松一些。畢竟格蘭芬多難管,斯萊特林不好管,一個是學生本身調皮搗蛋,一個是學生背景複雜,性格又古怪偏執。
我挽起袖子,戴上手套,拿着秘銀小刀,開始處理材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辦公室裡隻有羽毛筆和羊皮紙的摩擦聲,還有我的小刀切割植物纖維的聲音。
框裡的材料逐漸見底。我将處理好的材料整理好放進櫃子,仔細地将桌子打掃幹淨。
“教授,材料處理好了,那麼我先回去了。”我說完,看他沒擡頭,便直接往門口走,打算奔赴有求必應屋,我養的白鮮該澆水了。
“去比賽的時候别走神,管好你自己,其他的事情少參與。”教授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好的教授,晚安。”
在得知我即将和斯内普教授一同出發時,我都小夥伴們紛紛表達了關心和憐愛,并被投喂了各種零食。
“斯内普教授過去的話,魔藥課怎麼辦?”學霸安迪發出疑問。
“這個恐怕不用擔心,沒人能為斯内普教授代課,他不會一直留在那裡,應該會趕回來給大家上課的。”我一邊整理筆記一邊說。剛剛結束的黑魔法防禦課讓我覺得有些頭疼,印度英語雖然能聽懂,但時間長了,就會覺得有些怪異,甚至對一些單詞的發音産生了錯覺。印度英語過于洗腦。
星期五晚上,出發前一晚。我拎起一件又一件衣服,仔細打量,思考着帶哪些比較合适。安迪橫坐在椅子上,無語地看着我,“你是參加煉金術比賽的,不是選美大賽。”我沒理會他,繼續選衣服。
開玩笑,我選的哪裡是衣服的款式,明明是衣服的功能。魔咒防護的要帶,黑魔法預警的也要帶,防雨的衣服也放進來,還有防寒保暖的……每選中一件,我就揮一揮魔杖,讓他們自動疊好,飛進箱子。
家務小魔咒真的很實用,我輕輕揉了揉有點發酸的手臂,感歎每一位家庭主婦都不容小觑。
我在此揮了揮魔杖,金色的粒子形成了當前的時間,漂浮在空中。
“我先去找斯内普教授了,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太晚的話,你就先睡。”我在襯衣外面套上黑漆漆的校袍,對安迪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安迪不在意地擺擺手,“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如果需要我幫忙,就直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