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和胡冰語一起走出陰暗的樓道,發現信号已經恢複。
“我先給陳曦打個電話吧,”胡冰語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看看她能不能查到那個号碼的信息。”
沈安言點了點頭,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對方的側臉上。陽光下,胡冰語的輪廓顯得格外柔和,那一縷不聽話的碎發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看起來有點可愛。
通話結束後,胡冰語收起手機,冷冷瞥了沈安言一眼:“你看什麼呢?”
“沒啊……我沒看什麼。”沈安言急忙收回視線。
“嗯哼~”胡冰語眯起雙眸,越來越靠近沈安言,“雖然我不懂你那套辨别撒謊的理論,但直覺告訴我,你肯定在撒謊!”
沈安言瞬間沉默,畢竟“我在看你”,這種令人尴尬的話語,她肯定不能說出口。
她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心跳微微加快。胡冰語見狀,嘴角浮現一抹狡黠的笑意。
“算了,不逗你了。”她輕笑着後退一步,“陳曦姐說她會盡快查那個号碼,我們快點去和王隊彙合吧。”
沈安言松了口氣,跟上胡冰語的腳步。她走在對方身後,望着對方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内心又一陣糾結。現在可能是最好的時機,她必須把沈思妙越獄的事情告訴對方。
“冰語——!”她快步拉住胡冰語的衣袖。
“怎麼了?”
“我姐姐越獄了。”沈安言低聲說道。
胡冰語微微一愣,沈思妙越獄的事情,她略有耳聞。
那個女人在警局的檔案資料裡,是個高危險度的連環殺人魔。她的智商非常高,擅長制造各種看似意外的襲擊事件。
這種頻繁發生的失蹤與意外,當年的警方有過懷疑,是不是有人蓄意謀殺,但調查總是不了了之,直到沈安言去警局舉報,警方才串聯起所有一切的線索。不過由于警方當時抓捕時,沈思妙是未成年,所以隻是判了無期,重點關押在北京的監獄裡。
沈思妙越獄的事情目前是個謎,作為地方特案組的刑警,胡冰語對這件事的詳細情況并不清楚。
“怎麼了,是想要我幫忙抓捕你姐姐嗎?”
“不,這是其次,主要你得保護好自己,冰語……”沈安言面色凝重,緩緩說道,“她給我留了一封信,說會親手殺了你。”
胡冰語陡然一驚,随後眉頭緊鎖:“不是,你姐她為什麼要殺我啊,我和她無冤無仇。”
“她是個典型的偏執型人格障礙患者,對我擁有極為強烈的病态占有欲,”沈安言解釋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和擔憂。“在她的世界裡,任何可能奪走我的人都是她潛在的敵人。”
“你的意思,她覺得我奪走了你,所以要來殺我?”胡冰語有些難以置信,幽幽吐槽道,“天呐,這到底是什麼病嬌妹控……”
沈安言的目光變得更加凝重,聲音也開始激動:“胡冰語,我沒有給你開玩笑!她真的很危險!”
對方這一吼,胡冰語瞬間征住了,她心裡很清楚沈思妙的危險性,隻是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态難以理解。
“我應該和你說過,我爸爸喜歡家暴對嗎?”
“嗯。”胡冰語點點頭。
“每次我爸醉酒後,都是拿我姐出氣,我原本以為我爸隻是針對我姐,但其實每次都是我姐求着我爸不要打我。她給了我完好的童年,自己卻一直生活陰影裡,長期的暴力環境早就已經對她的心理造成了不可逆的創傷,這種創傷導緻了她的反社會人格障礙和偏執型人格障礙的形成。她對我的保護欲逐漸演變成了一種病态的占有……”
沈安言一點一點地回憶着過去的時光,眼神也從最初的悲傷逐漸變得冷冽。
“我爸的墜樓,應該是她第一次殺人。警方的檔案庫裡應該記載着不少由她制造的意外和失蹤案。其實這些案件都是有關聯的,因為大部分都是我關系較好的同學和鄰居。有的給我寫過情書,有的經常和我一起出去玩,而有的隻是放學路上和我牽了個手……”
“等等,我記得之前和你在一起,有段時間總感覺被人跟蹤了,難道那個人其實是沈思妙麼?”胡冰語驚詫道。
“嗯,是她。那時候,我已經懷疑我姐有問題了,所以一直在偷偷調查。”
“那你當年提分手,催我出國是……”胡冰語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冰語,我不想你成為下一個受害者。當時我還沒找出我姐犯罪的實際證據。”沈安言急忙解釋,這是她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