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廳時,她發現胡冰語已經在廚房忙碌了。空氣中彌漫着咖啡和煎蛋的香氣,令人食欲大振。
“早安,希望你不嫌棄。”胡冰語端着兩盤簡單的早餐走出廚房。
“怎麼可能嫌棄啊。”沈安言笑眯眯地接過盤子,慢慢享用起來。
“對了,剛剛陳曦姐說查到了那個奇怪号碼的IP,”胡冰語望向沈安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猜地址在哪?”
“别賣關子了,這種我怎麼可能猜得到?”沈安言無奈地抽動嘴角,她是側寫師又不是占蔔師。
“在江城市聯通大樓裡面!怎麼樣這個線索驚喜不?”
“……”沈安言陡然變得眉頭緊蹙,這個線索确實很驚喜,驚喜得她說不出話來。如果真兇在聯通公司裡,那他應該很清楚虛拟号這種東西,隻要警方采用技術手段是可以鎖定IP的。
“三個受害者都是聯通用戶,其中有兩個是紅名單,第三個死者李梅有攜号轉網的打算,同時遭到IP地址為聯通大樓的虛拟号碼辱罵,說不定她也是紅名單,也就是說兇手藏在聯通公司裡面。”
兩人來到刑偵中心與王力彙合後,決定一同前往本市聯通大樓。
警察車,沈安言不斷梳理着案情的脈絡,目前所有疑點都指向了聯通公司,兇手真的藏在那裡嗎?她無法完全确定,但是如果能見到兇手,她肯定能一眼辨别出來。
衆人抵達聯通大樓下車後,面前是一座黑紅色的高樓,門口伫立着兩個保安大爺。大爺瞧見他們穿着便衣,便将他們攔住了。
于是他們急忙出示了相關證件和搜查令,保安大爺見狀急忙和公司高層打電話。沒一會兒,一個自稱是江城市聯通分公司負責人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
“您是剛才電話裡的王力隊長是嗎?”男人笑意盈盈地對着王力伸出手掌。
“是的,曲總,我們需要查看貴公司所有負責處理客戶投訴和網絡維修的員工信息。特别是那些曾經接觸過馬明、楊碧芳和李梅這三位用戶的員工。”王力對着男人說道。
沒一會兒,曲總就領着一行人乘坐電梯,來到了聯通公司11樓的投訴處理中心。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嘈雜一片,現場的格子裡間同時坐着幾十名帶耳機的客服。
“喂,您好,這是XX号客服代表,很高興為您服務!”
“先生,不是這樣的,請您聽我解釋……”
“TM,什麼傻叉……”
“該死的玩意兒……”
現場謾罵聲不絕入耳,那些客服戴上耳機後輕聲細語,摘下耳機後罵爹罵娘……
胡冰語進入聯通後台系統後,核對了李梅的信息,果不其然也是紅名單用戶。大約十分鐘後,聯通人事部調出了所有的員工資料。沈安言和胡冰語仔細翻閱着每一份檔案,希望能從中發現突破口,可排查了半天,根本找不到同時接觸三名死者的男性員工。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豐腴的女人闖進了辦公室,那女人眉梢上有一抹淡淡的紅色胎記,微微上挑的眼角有種說不出獨特的韻味。
“胡警官,是你來了啊?”女人一見面就熱情地和胡冰語打招呼。
“你是上次那個客服唐玉?”眼前的女人,胡冰語很有印象,因為對方的長相很獨特。這個叫唐玉的女人在之前調查中接觸過兩名死者,包括李梅的死,這個女人也有接觸記錄。
“是啊,警官,真不湊巧,剛剛聽人事說又有一個用戶死了,好像叫李梅。”唐玉停頓一會兒,眼角浮起一抹令人難以揣測的笑容,“這女人,前幾天剛把我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頓,就死了,你說是不是報應呢?”
唐玉的笑容讓沈安言感到一陣森然,因為同樣的表情,她在沈思妙臉上也見到過。
“這是兇殺案,他們嘴巴再怎麼惡毒,罪不緻死。”胡冰語反駁道。
“可我們這兒的人都很希望那些人渣死掉,加油吧,胡警官,助你早日找到兇手。”唐玉帶着微笑緩緩離開。
“冰語,那個女人很危險,雖然她不符合我的側寫,但她是個極其危險的人。”沈安言小聲地在胡冰語耳邊說道,“典型的psychopath患者才會擁有的笑容。”
“可這個女人的檔案很幹淨,甚至還有點悲慘,她前兩任丈夫都死于意外,”胡冰語小心翼翼地翻閱起唐玉的資料,“對了,她現任丈夫張昊也是聯通工作人員。”
“也是聯通工作人員嗎,看看資料。”
胡冰語皺起眉頭,快速翻點開了張昊的資料。突然,她的手停了下來,眼睛緊盯着一行字。
“安言,你看這個!”她指着檔案上的一段話,“張昊是負責網絡維修的技術員,而且他曾經在特種部隊呆過,現退役轉職到聯通公司。”
沈安言湊近看了看,那張照片裡的男人,身高178公分,體型偏瘦,外貌平平無奇,就像街上随處可見的普通人,但那雙如鷹鈎般銳利的眼睛讓沈安言心頭一緊。
“其實我們一直都忽略了,兇手不一定是直接接觸,也有可能是間接接觸。這三名死者同時辱罵過唐玉和其家人。”沈安言喃喃道。
“你的意思是,兇手是張昊麼?”胡冰語低聲道。
“嗯……通知王隊控制張昊,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兇器,從切割痕迹來看,兇手使用的水果刀一直沒有變過,以我的推測,作案的工具很有可能還在他家裡。”沈安言細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