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側寫師,我切了一盤果切,出來吃吧。”胡冰語輕輕敲響了卧室門,她發現沈安言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總是把門鎖起來,而且房間裡時不時會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有時是窸窸窣窣的紙張翻動聲,有時是筆尖在紙面上刮擦的沙沙聲,還有時是沈安言低聲自言自語的呢喃。
“好的,我馬上出來。”屋内沈安言應了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慌亂。她匆忙将桌面上散落的紙張收攏,塞進抽屜裡。
沒一會兒,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沈安言探出半個身子,正當她悄咪咪地打算關門時,一隻纖白有力的手掌忽然抵住了門闆。胡冰語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透着淡淡的粉色。
“冰語,你幹嘛啊?”沈安言陡然一驚,睫毛不安地顫動,直覺告訴她對方來者不善。
胡冰語的目光如X光般掃視着沈安言的表情,尋找着蛛絲馬迹。她輕輕挑眉,語氣中帶着試探:“老實說,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沒有啊,我能有什麼秘密呢……”沈安言輕輕笑了笑,手掌不自覺捂了一下鼻尖。
“嗯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胡冰語撚起沈安言的下巴,指尖的溫度微涼。她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戲谑與好奇,語氣卻冰冷得像審問犯人。
“真沒有,你應該相信我,冰語。”沈安言抿着嘴,表情看起來認真。
胡冰語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沈安言微微發紅的耳尖和閃爍的眼神間遊移。她輕歎一聲,不顧沈安言的阻攔,一個輕巧地閃身進入了房間。
“沈安言,你到底在瞞着我什麼?”胡冰語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滿和擔憂。
她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書桌上還沒有蓋緊筆帽的水性筆上。很明顯這個筆剛才有人使用過,她像搜查罪證一樣,開始逐一拉開每個抽屜。
沈安言慌亂地想要阻止,但為時已晚。
随着角落裡那個抽屜的打開,胡冰語已經拿起了一個嶄新的日記本開始默默閱讀。
【2月5日,晴,終于有了胡冰語的消息,太好了,沒想到她現在是SOI特案組的一名刑警,一定要通過SOI的招标考核……
2月8日,多雲,終于通過招标了,太棒了,明天就可以見到胡冰語。八年沒見,她還好嗎?會不會已經和别人在一起了呢……
2月9日,陰,終于見到她了,她還是和記憶中一樣喜歡捉弄人,她說要我24小時貼身保護她,這是在給我機會嘛?可是同居生活為什麼和我想象得不一樣,兩個人睡不同的房間好像也說不上什麼話,她是不是讨厭我了呢……
2月10日,多雲,心情好像過山車,她說有可能隻是朋友,真的好難過,的确我沒有什麼資格要求她一直喜歡我。可她又說破案後可以約會一次,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趕在情人節之前把案子破了……
2月13日,陰,随着張昊的審訊工作順利開展,案件似乎塵埃落定了,但是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2月14日,多雲,她說要等王隊正式結案才能約會,唉,好失落,不過确實還有很多不協調的地方,破案才是第一位……
2月17日,案子終于完美結案,可以約會了真是太棒了,我該選擇那些地方呢,電影院,鮮花,這些會不會太俗氣了?】
……
看完後,胡冰語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她輕輕合上日記本,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向沈安言。
“傻瓜,寫個日記而已,有什麼好隐瞞的?”胡冰語的聲音帶着一絲哽咽,眼眶微微泛紅。
沈安言低着頭,臉頰绯紅,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我……我怕你會覺得我很幼稚,還在記這種日記。而且,我也不确定你是怎麼想的……”
“哼,是有點幼稚。”胡冰語嬌哼了一聲,“現在正經人,誰還寫日記呢。”
“誰規定正經人就不能寫日記……這是我從小到大的習慣,把心情和想法記下來,心裡會變得踏實。”沈安言紅着臉反駁。
“好啦,我知道了。寫日記确實是個好習慣,可以幫助你梳理思緒。隻是下次不要鬼鬼祟祟的,好嗎?”胡冰語聽罷,不禁莞爾一笑。她伸手輕輕撫摸着沈安言的發絲,眼神中滿是寵溺。
“寫日記需要安靜的環境,哪有鬼鬼祟祟?”沈安言眉頭微斂,搞半天在對方眼裡,自己像個竊賊……
“每天關上門不知道在幹嘛,”胡冰語漫不經心道,“啧,我還以為你在背着我跟人偷情呢……”
“胡冰語!我沈安言什麼時候是那種人了,我都說了八年來喜歡你一直沒有變過!”沈安言愠怒道,頓時闆起臉,她沒想這個女人居然這麼想自己。
胡冰語看着沈安言氣鼓鼓的樣子,心裡既覺得好笑又有些愧疚。她知道自己剛才的玩笑話确實有些過分了,惹得這個無比溫和的女人生氣了。
“好啦好啦,我錯了。”胡冰語輕聲說道,伸手揉了揉沈安言的頭發。“我怎麼可能真的那麼想你呢?我們沈安言可是全天下最專一的人了。你看,我們已經這麼多年沒見了,你一回國就立即來找我?要不是對我一往情深,怎麼可能等了八年還不放棄呢?”
“哼,誰說我對你一往情深了。”沈安言嘴硬道,但臉上已經泛起了一絲紅暈。
胡冰語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湊近沈安言,輕聲調侃:“那你剛才說的'八年來喜歡你一直沒有變過'是騙我的咯?”
沈安言一時語塞,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