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少女感謝道。
“不用謝我,是她救了你”
岚枝搖搖頭。
岚枝走出巷子,叫住前面的兩人。
“敢問閣下可是出自決清谷”
這一帶最出名的便是決清谷了,物資貧瘠仍能運作多年,聽說出此谷者不是武林高手便是絕世神醫。
岚枝自小跟着爹爹學會了許多東西,也知道了爹爹私藏的劍鞘上面标志着一朵桃花的圖案,這朵桃花是決清谷裡的圖案,而這位女子剛剛使用的青劍和男子抱着的玉琴上都有桃花的圖案。
女子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這股味道,仿佛是曾經在某個人身上聞到過一樣,讓她不禁心生疑惑。
奇怪,她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像極了一個人。
“是…”
話還未說完,就被一旁的男子打斷。
他一臉冷漠地看着岚枝,語氣客氣又疏離,媚色的媚眼下垂,生硬地說道:
“這位姑娘,我們要走了,請回吧”說着,拉過女子的手,繞過她,大步向前走去。
女子轉過頭來,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她凝視着岚枝,輕聲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呀?”
岚枝心中有些無奈,但還是禮貌地回答。
“岚枝,山風岚,木支枝”
她知道,對方似乎并不願意向她透露太多的信息。即使自己說出爹爹的名字,詢問他們一些事情,也未必能得到回應。
沒關系,她相信爹爹娘親會過的好的。
那雙清涼的眸子 ,眉梢溫婉,清澈如水晶,透明而幹淨,眼中閃爍着靈動的光。
“你了,你叫什麼名字呀?”
“桃夭”
桃夭刻意躲開男子想來捂住她嘴的手,聲音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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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枝收拾好筐子,将沒有賣完的草藥全部裝進筐子裡,然後和少女一起攙扶着老夫人慢慢走到城門口。
她從懷中掏出自己的荷包,将裡面今天賺到的幾文錢拿出來,輕輕地放進老太太的懷裡。
岚枝看着老太太,眼中盡是複雜,但她知道自己隻能送他們到這裡了。
“奶奶,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岚枝輕聲說道。
“放心吧,好孩子。我們會好好的。”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岚枝轉過頭來,看向少女:“姑娘,你也要多保重。”
“謝謝你,姐姐。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少女感激地說道。
岚枝微笑着搖搖頭:“不用謝我,我也沒做什麼,隻要你們都能平安就好。”
她們深深地看岚枝一眼,轉身離去。
“一定要和奶奶好好生活啊!”岚枝雙手捧成一個喇叭的形狀,大聲說着。
“好。”少女回應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們離開了,身影漸漸消失在城門口。岚枝站在原地,望着她們離去的方向,久久不願離去……
走去醫館的路上,天色有些晚了,岚枝感覺到身體越來越不舒服,先是一陣涼意,後面又冷又熱,最後隻剩下熱浪翻湧。
岚枝抿唇,身體微微發抖。
“枝枝,你還好嗎?”
墨執野本來在屋子裡洗好碗筷,拖完地,做好飯菜乖乖等她回家的。等了她好久門口連個人影都沒有,眼看着天色越來越黑,他很擔心她,他将燈挑亮了些,思緒卻忍不住跑遠了。他想送枝枝一根白玉簪子,挽在她烏黑的發上,一定很配她…
想着想着便癡了,隻離了她幾個時辰他就想她了。
提着夜燈出了門,一路找尋,終于在鎮子與村相鄰交叉的地方瞧見了她的身影。
岚枝痛苦的蜷縮着身體,精神出現恍惚,蹲坐在地上。
她…她好像又開始了,怎麼會如昨晚那般一樣的感覺,甚至更嚴重了。
墨執野比她還要痛苦,他看她這麼難受,心都在滴血。
他在她的耳畔細細說着,扔下手中的夜燈。
“枝枝,乖,我這就帶你去醫館”
他橫抱起她,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也好在醫館就在附近,他一眼就看到了。
“嘭嘭….”
門外特别大力且火爆的敲門聲吵醒了老醫師的美夢。
他帶上他的老花鏡,拿上桌旁的燭燈,氣呼呼出去開門。
“有人嗎,開門”
門口站着的男子看上去異常着急,眉目肅然,語氣中隐有嚴厲,目光銳利如钜 ,眼神中像是定格了一抹冷意。
周遭的空氣似乎被一股無形的重壓所籠罩,男子周身的氣場太過強大,大到老醫生這種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都硬是愣了一下,舌頭打結。
“你這人怎麼那麼不講武德了…咦?你,你不是昨天小姑娘帶上門那個嘛”
老醫師還有點不清醒,仔細推了推老花鏡,湊近去。
男子懷中還抱着一個面色绯紅的小姑娘。
“哎呀,你們快随我進來吧”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真夫妻呀,連看病都是你一次我一次,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抱法,同樣的吵人清夢。
“就放在那張床上”
“不是不是….那是我的床”
“你也坐她旁邊吧”
“啊啊啊啊啊,你怎麼也坐床上去了,我是說那床旁邊的凳子,你坐在那擋着我看病了,病人又不是你呀,小兄弟”
……….
老醫師真的被無語住了,
男子隐忍着沒有說一句話,若是當初的他怕是早就動手打人了,可他已經不是曾今那個行事沖動的他了。
他凝視着虛空,眼中沒有光芒,隻有一片死寂,仿佛連時光都為之停滞。
“小兄弟,我說你幾句怎麼就變得這般死氣沉沉了,年輕人還是不要這麼感傷,可以多活幾年的”
“無事”聲音肅然而冷冽,不摻雜一絲情緒。
時光會讓人沉澱,變得沉穩莊重。
“醫師,枝枝如何了?”
他緊握着岚枝的手貼在臉頰上。
“你這人從進來到現在就沒把老夫放在眼裡,你都未曾看着我說過話”
老醫師走過去把他趕到一邊,眼睛瞪的極大。
“走走走走走,手拿開,老夫都還沒給人看了,就問怎樣,别擋着老夫給小姑娘把脈”
床上躺着的岚枝像是睡着了,身體動不了,可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心口處的疼痛如細沙一樣漫延開來,仿佛有無數顆細小的石子在她的血液中碾過。
老醫師在岚枝手腕處放上一張絲巾,推了衣袖,手緩緩搭上去,須臾,眉頭越皺越深,不信邪的又試了試。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拿出針灸給岚枝手腕上紮上幾針,手肉眼見的變黑了些,取了頭針擡高對着光線看了看。
稍頃,在盆中淨了淨手,語氣嚴肅認真。
“她應該是母體裡自帶的蠱毒先行發作了,按理說應該是在及笄那天。”
“你們不是夫妻嘛,怎麼她…”還是處女之身?
老醫師摸摸胡子,意味深長地看向二人,點到即止,看破不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