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久不見”
岚枝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心中雖有些許驚訝,但很快便緩過神來,微笑着點了點頭。
“三當家,你們這是….”
領頭的山匪被幾個小弟扶了起來,一臉驚恐地看着岚枝,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腿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砸了一下,猛地跪在地上。
“天色已晚,岚姑娘想必已經累了,今晚可否随我去寨子裡坐坐”
男子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話語間帶着似有若無的溫柔,讓人不禁心之所動。
要是一般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岚枝早就忍不住動手打人了,可當她看着男子這張矜貴誠摯的臉時,她猶豫片刻後,決定還是随他去寨子裡面和他說清楚比較好,于是微微颔首,輕聲說道:“那就麻煩君公子了。”
“不過,這些人的話是你的手下嗎?”岚枝目光掃過那群山匪,眼神中透着一絲不悅。
“多有冒犯岚姑娘,我替他們向你道歉。”君涎之連忙拱手,語氣誠懇而真摯。
“好呀,那我們走吧。”
岚枝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等女子掠過他走在前面時,君涎皺起眉頭,這時候仔細觀察就會發覺他周身的怒意盡顯。
“三當家,他們這群人….”
其中一個比較狗腿的山匪想要帶領兄弟們一起去扶一下那群癱倒在地上的人,直接被一旁的男子一個眼神給吓退了,低聲下氣道。
“不用,我們走”
“那大當家那邊….”小弟正要說怎麼交代,卻被打斷了。
“明天他們自會回來”
君涎之取下自己的外袍,一大步走到岚枝身邊替她披上了。
“多謝”
這天晚本來就比較冷,岚枝都要凍得受不了了,便沒有拒絕。
君涎之不故意挨她很近,始終保持在一個普通男女關系之間行走的正常範圍,行為舉止卻又很是紳士,或許也是因為他周身的氣息溫和而又淡漠,像那一縷清茶香,既不會太過張揚,也有它深處的美好,讓岚枝感覺和他相處起來很舒服,不會有在墨執野身邊不自然帶入的緊張感。
在這個月色朦胧的夜晚,一男一女并肩而行。
月光如輕紗般灑落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他們的身影。男子身材高挑,步伐穩健,女子嬌小玲珑,步履輕盈,他們的步伐默契而和諧。
在岚枝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男子的目光溫柔而專注,不時地用餘光去看向她的臉。
女子的臉上洋溢着自信和從容,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希望。
他想這一刻的她便是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比不上的。
月色下,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融入了這靜谧的夜晚。
而身後跟着的山匪們也不禁覺得他們是如此的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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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寨裡等候多時的寨主看着從外面來的兩人,忙上去迎接,笑嘻嘻地拍手叫好。
“我就說剛剛義弟怎麼急匆匆地就出去了,原來是去接弟妹了呀,好好好呀,寨子裡又有喜事了,要不就訂在明天,反正咱寨子裡面沒有那麼多規矩!”
“不..”
岚枝憋紅着臉搖頭正要說不是,卻被寨主認為是害羞,連忙轉移了話題。
“哈哈,才不像那些個虛僞的達官貴人,我聽說那個晉北侯在七年前與一個鄉野裡救他的村姑成了親,還帶進了府裡,我還佩服他有情有義了,沒有像其他位高權重的人一般貶妻為妾,沒想到呀…….”
寨主說着說着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不過也是,都沒有婚書,那以前成的那個親當然不算了,原來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假的罷了,就是沒有把人趕出府或許也是因為習慣了,都是男人的占有欲,反□□裡多一個人吃飯也不是沒錢,哎,他與那群虛僞的達官貴人也差不多”
君涎之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她的臉色,見她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就像是聽别人講一個不是關乎到自己事情的話語。
婚書嘛,她當初那麼愛他又怎麼會沒有婚書了,隻是他那時候昏迷了,而她最後把這婚書給撕了。
就連這深山老林裡消息都那麼靈通,那麼當初大多數人肯定都是知道墨執野在那邊娶了妻子的。
後面墨執野瞞着她讓她做了妾室這個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還記得他說要和她再成一次親,記得他說她是他心中最美的新娘,記得他給她掀起那用金絲繡着的紅蓋頭時滿眼的情深,也記得他因心疼她而流下的淚水….
不過這一切都是假的罷了。
原來那次在府裡她認為的成親,不過是他用另一種手段使她成為妾室罷了,真可笑啊。
所以和他分開是她人生中最好的選擇,誰沒有被蟲咬過了。
她覺得她一直很清醒,當初也是因為清醒才選擇原諒他的隐瞞。
就算是繼續做這個妾室,但隻要他隻有她一個女人,一輩子不娶妻她也能夠接受和他在一起,這種清醒是因為她那時候已經對他沒有了原來的愛情,也沒有了信任和期待,也不想從他身上獲得任何幸福和歡樂,不想再被他牽動情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