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沈菁回應道,須臾間,頌兒已經回來了,并向沈菁搖了搖頭。
一心沉浸在自己思緒的趙老闆并沒有注意到這件小事,像是斟酌了一下,接着飛快看了一圈四周,靠近沈菁小聲說道。
“這陳墨啊,原就是個窮書生,這陳墨坊也迎着他,隻招待粗布麻衣的人,說是不屑于賺沾有銅臭商人的錢,因此很多平民以進入陳墨坊為榮,而且格外看不起經商之人,就連我們在他旁邊開客棧,平日也是進不去的。”
沈菁聽到這話,差點沒給氣笑,合着這陳墨坊的老闆就不是商人了,真是無稽之談。
士農工商,商雖排在最末,但每年朝廷的賦稅又有多少都是商人交的,一個賭坊,竟還有這般道理。
“我勸您啊,也别進去這地,聽說這地邪門兒,言盡于此,您好自為之吧!”
趙老闆看着沈菁還是想進,苦口婆心地勸說着,說完這話就離開原地一溜煙跑到櫃台那裡了。
看出趙老闆還有所隐瞞,沈菁想了一會兒,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告訴趙老闆晚上會回來,把房間打掃幹淨後,二人接着往南方煙雨樓的方向而去。
越往南去,越會感受到不同,若說陳墨街的北邊是清一色的客棧,這南邊則更為繁華。
走至一處買着面具的攤子前,沈菁拿起上面的一個虎豹樣式的帶在臉上。
頌兒在沈菁身後幫他解繩子,在耳畔說道:“公子,有人跟着我們,好像是跟剛才在客棧中的是同一批,看衣服似是縣衙中官兵的樣式。”
沈菁把面具放回原位,順帶跟買面具的攤主砍價。
見攤主不肯,沈菁隻好失意地放下,繼續向前行進了。
走着走着,逐漸就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通過這十字路口後,身後被窺視的目光漸漸消失了。
沈菁感受到之後,心中詫異,這也是奇了。
這清水縣的南邊看來是個硬茬啊。
*
煙雨樓,一層大堂。
已是黃昏時分,天邊還泛着些亮光,但此處已是燈火輝煌。
沈菁和頌兒這次可不是被人群裹挾着進入的,而是正大光明地交了十金進的。
這煙雨樓看上去十分清靜,甫一進入大廳,有專門的仆婢引領着到自己的座位前。
每個人的座位前都有一道紗幔隔開,以其中的一塊圓盤為中心。
兩人剛剛落座,隻聽到“啪啪”兩聲。
“演出開始。”一道尖銳陰柔的嗓音傳來。
中心圓盤上有機關,出現了一個金色的籠子,距離太遠,隻能模糊看清是個白衣女子,接着管弦絲竹之音響起。
籠中女子翩翩起舞,水袖随着身姿擺動,别有一番風情。
沈菁看着這舞蹈和曲子,愈發覺得眼熟,這是,“金琅舞”。
相傳嶺南邊境戰亂不斷,一無名首領憑一己之力收服邊境大小部落。
就在戰場大捷之時,發生了最後一場戰役,首領的妻子被敵方将領抓去。
兩方對峙之時,妻子自刎于敵方城牆之上,首領悲痛欲絕,哀兵必勝。
最後,首領收服嶺南一帶,接着帶着妻子的屍體歸隐山林。
結局是首領歸隐山林後,與妻子殉情于一處,講的這樣一個凄美的故事。
這舞常在嶺南見到,每年的七夕也有人為他們放燈祈福,祈求他們護嶺南安甯,免受戰火紛擾。
或許是太久沒見到這舞了,沈菁看着這些場景,心中有一股陌生而怪異的感覺。
一舞畢,場上人似為籠中女的舞蹈和情景所吸引,帶入哀情的故事。
衆人安靜了一瞬,接着掌聲陸續響起。
管事讓這些舞女退下,接着開始下一輪的演出,不過接下來的沈菁不是很了解,隻能勉強聽出是異族的一些曲子。
就這樣,表演到了子時。
“諸位,咱煙雨樓的重頭戲要來了。”
管事笑眯眯地說着,站在中心圓盤上,隻見上面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紅布擋住了。
将紅布掀開,隻見其中一位女子穿着異域服飾站在籠中,赫然是方才演出的舞女。
“各位,每次加價不少于50金,各位請出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