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這群人進入,頌兒在門旁等待。
有位看上去年長的衙役,頭發已然花白,在這群人中看起來很是有威信的樣子。
“我名馬雄,奉命詢問,聽掌櫃的說你們來的有兩個人,你家主子呢?”
馬雄拿着本子朝頌兒問話。
但頌兒隻是低垂着頭,沒有出聲。
“我問你話,你為何不答?”
他又問道。
頌兒這才擡起頭,隻是眼中已經蓄滿淚水。
她哽咽道:“上官,不是民女不回答您,是民女也是實在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啊,公子與我本就是棄了家族中的婚約私奔而來的,可是到了此處,公子卻又常常夜不歸宿。”
馬雄看着頌兒的神情不似作僞,在房間裡探查的人也朝他搖了搖頭,沒有太大的收獲。
于是也就草草了事,走人了。
快要走出房門時,馬雄忽然看到方才被頌兒置于門後的長劍。
他拿起那柄長劍,取其劍身出鞘,閃出駭人的銀光,頌兒正要解釋。
卻發現長劍已經放回原位,而探查的衙役已經走出房間了。
瞧着這群人完全離去,頌兒才從房門出來,打算去尋沈菁去。
然而剛出客棧的大門便看到沈菁的身影,不過是頭戴鬥笠,似乎在隐匿身形,躲避追蹤。
果然,朝後面一看,那幾位裝作買東西的人眼神老是往沈菁的方向看去。
頌兒察覺到了沈菁,對方自然也注意到了她。
看着她的目光在旁邊的面具鋪子上。
頌兒立即就明白其用意。
頌兒假意買面具,沈菁則是去了旁邊的布衣店。
監視的人瞧着沈菁進入,正要前往之際,卻被來路的轎子擋住了去路。
沈菁和頌兒一番移花接木,監視的人隻能看到換了一身衣服的頌兒出來。
心中自然惱怒,但卻也毫無辦法,隻能讓自己的手下現行回去複命,自己在這客棧蹲守着。
頌兒打開客棧樓上的窗戶,自然能看到這一幕,伸手關上窗子。
她轉頭,看向坐在桌旁的沈菁,疑惑問道:“郡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菁搖了搖頭,回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來前可有異動?”
“有,方才有一隊衙役前來巡查,所幸郡主你提前給我的說辭蒙混過了,郡主,還有一件要緊事,餘剛他們不見了。”
頌兒站在一側,正要下跪請罪,卻被沈菁一把拉住。
“這件事我已經知曉了,不是你的過錯,又何必如此,再說當時還是我讓餘剛他們留在那裡的。”、
話音剛落,門外就穿來敲門的聲音。
沈菁趕忙躲避,頌兒前去開門,卻發現門口處是個陌生的小厮,且十分年輕,在此之前從未見過。
他端着飯食,一臉笑容,頌兒接過菜碟,讓他下去,他連忙點頭哈腰。
重新關上房門,發現原本隻有沈菁一人的房間,多了一人,正是祁淵。
卻說晌午祁淵被攔下後,出口處的看守擋住了去路。
“我若不給,又如何?”祁淵冷聲問道。
那胖老頭的眯眯眼睜開,眼中卻是怎麼也擋不住的冷厲。
“若是公子不從,我們怎麼說也不能強搶不是,隻不過這出門之後就不能保證了。”
威脅的話語并沒有讓祁淵服軟,他率先拿起手中長劍,那胖老頭臉上的笑意已然全無。
“若是如此,那我也隻能讓您過去了,畢竟,做生意的哪能跟客人過不去呢?”
這胖老頭這樣說着,雖然他讓身後的兩個看守離開,但無論如何那臉上的表情看着都不像放過的樣子。
果不其然,在沈菁和祁淵走後就發現身後有人追蹤。
雖說不算高明,但勝在眼線密集。
說來也甚是奇怪,這人甩掉了一個卻又有一個。
這陳墨坊周遭地勢并不複雜,索性沈菁和祁淵兵分兩路。
才有了頌兒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頌兒行禮見過,附耳向沈菁彙報方才所見的小厮。
不過這群人似乎早就知道沈菁和祁淵在這家客棧,不然緣何來的這樣快。
聽到這消息時,沈菁雙眼忽然銳利,右手在桌子上扣了幾下,似是想到了什麼好點子。
沒過多久,房間的門又被敲響,不過這人顯然就沒有方才小厮的耐心。
敲了兩下發現沒人應聲後,就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門被打開後,頌兒走進一看。
确是方才來此巡查的衙役衆人,不過方才為首的馬雄卻在後面,領頭的是位年輕的青年。
“已經查明,你們這裡包藏罪犯,那名叫穆旭的何在?”
青年氣勢嚣張,一進門就派身後的兩名衙役看住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