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說話,當然後一句是沈菁說的,她也驚了。
這小子未免有點太自來熟了,第一面見的人去結拜,這簡直就是跟隔壁老王偷情,奈何夫君回來時瞎了,怎一個爽字了得。
“穆兄,我們事不宜遲,現在就去旁邊的廟中歃血結義。”
崔少爺堅定的目光看向沈菁,倒顯得沈菁有些不真誠,沈菁咳了咳,準備找個說辭糊弄一下這位新認的弟弟。
青琅在一旁終于忍不住了,腰上軟劍瞬時即發,劍刃尖鋒直指沈菁。
可沈菁身形靈活,一下子就脫離了青琅長劍的攻擊範圍之内。
恰好到了煙雨樓的大門,沈菁拿着方才從崔少爺身上“借”來的令牌,心中一點也不虛。
給方才攔住沈菁的那侍衛看了之後,那看守也是看完了全程,他瞧那令牌時,面具之下的眼皮都跳了跳。
但最後還是讓沈菁光明正大挺直腰杆地進入了煙雨樓。
而丢失令牌的崔少爺一群人自然是被攔在了門外,沈菁仿似心有不忍,又回來了一趟,朝着這新認的義弟招呼了一聲。
“放心,義兄我用完之後就會把令牌還回去的,咱倆的情誼不變。”
說完這話不管青琅那要殺人的目光,趕忙逃跑了。
而這邊丢了東西完不成任務的崔少爺表示十分淡定,青琅罵罵咧咧完後,回頭看到崔少爺淡定的神态,還以為自家少爺終于認清了外面人的真面目,心中一陣欣慰和心酸,自家少爺終于長大了。
“青琅走吧,義兄說會還回來的,我們今天是去不了了,下次再來吧,隻是遺憾今日不能跟義兄一同結拜喝酒了。”
崔慧真重新坐到自己的轎子上,對着還呆在原地的青琅說道。
青琅這番剛才還感慨少爺的豁達,聽到這充滿遺憾和對沈菁無限好感的語氣,一口老血快要湧出。
碧綠的轎子很快離去,漸漸駛入黑夜,再也無法看清。
而這邊拿到令牌的沈菁的進展卻反常的順利。
煙雨樓最上層的包間中,沈菁瞧着那碧綠的令牌,臉上的笑意不減。
她新認的這個便宜義弟似乎比想象中好用了不止一星半點。
重新将令牌挂至腰間,沈菁将目光投向了下方的拍賣場上。
拍賣絡繹不絕,可無一不是名貴的珍奇異寶,最後壓軸上場的果然還是人,瞧着那熟悉的做派,一輪一輪的競價,沈菁眼神微冷。
虧得這包間中無人,要有人都能被沈菁周圍的寒意給凍傷。
拍賣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但是沈菁還是沒有見到本應該出現在場上的薛松露面,不禁心起窦疑。
“咚咚。”
敲門聲傳來,沈菁想着自己在進入房間時就已經提醒過這群人她不需要任何招待。
手握匕首,她悄悄地靠近門邊,隻要是歹人,準備随時發動攻擊。
敲門聲逐漸加重,接着是紛至沓來的腳步聲,沈菁仔細聽了一下,起碼有六個人。
看着這包間裡練把刀都沒有的沈菁眼睛微眯。
“嘎吱”
門從裡面打開,看着外面蓄勢待發的幾名黑衣看守。
“煙雨樓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淡淡的語氣傳來,擡頭一看卻并不是進入時那人,反而是另一個從未見過的容貌昳麗的男子。
雖不知道他是如何進去的,但他長居于這煙雨樓,自然知道若是惹怒了這群不把他們的命當命的人會是如何下場。
這群黑衣看守瞧着面前衣衫淩亂,活色生香的這人,又偷瞄着裡面還躺在小榻上慵懶的沈菁。
心中也知道自己誤了上賓的事情,想着自己要受到的懲罰,他咬了咬牙,朝着祁淵跪下。
“請上賓贖罪。”
祁淵看着跪下的這群人,什麼也沒說不過是冷哼一聲,接着又關上門回到房間中去了。
而門外的看守瞧着這人沒有驚動其他人,免受皮肉之苦,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他身旁也沒有不長眼的敢把這件事說出去,等到過了今天,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他又重新擡起頭,站直身體。
領着這群人又重新巡查其他房間去了。
應付好門外那群人的祁淵剛關上門就無力地倒在地上,他身上受了些皮肉傷,本來不是大事,但是失血過多,才會如此。
視野迷糊之時,他看着朝自己而來的沈菁的面容仿佛換了個樣子,像是曾經那人,不久便陷入一片白光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