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行走間,忽然瞧見遠處走來一大群人,前面是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而他們後面則跟着許多拿着鞭子的元兵,每走上幾步,便聽見鞭子抽在人身上的聲音以及百姓的求饒聲。
“這些人!”張無忌瞧見便想上前阻攔。
“教主别急,瞧那邊!”楊逍示意張無忌看向另一邊。
隻見一紅衣男子手拿折扇坐在馬上,身後還跟着不少壯士,這男子生的明眸皓齒,身形比一般男子瘦小些,眼裡藏着說不出的狡黠。
“放了他們。”男子眉眼帶笑,淡淡道。
“你不要多管閑事!”其中一個元兵兇道。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元朝才會衰敗!”男子似是動了怒,将折扇一收:“一個活口也别留!”
這男子命令一出,身後的人便紛紛出手,幾下便将這些元兵殺掉大半。
一個元兵瞧着自己不是這些人的敵手,伸手便抓住身邊的婦人當做人質。卻見馬上那紅衣男子拍馬而起,将手中折扇丢出,那元兵手中的利器便被打落,折扇則又穩穩地回到了男子的手中。
這批人救完了人便要離開,張無忌上前一步:“不知道各位是哪路英雄?在下明教教主張無忌。”
馬上的那紅衣男子聞言回了頭,瞧了張無忌一眼,打開折扇捂唇,但笑不語,人卻依然越走越遠。
瞧着沒人理會,周颠倒是沒忍住嚷了幾句,還想将人捉回來,楊逍連忙制止了他。
周颠憤憤地将視線轉向了不悔,隻見不悔一身白衣出塵脫俗,站在百姓之中,令飛流将包袱中的衣物與食物取給衆人。
不悔瞧百姓們面上皆帶三分懼色,倒是蹲下身來細聲安撫:“你們别怕,地上這些人我們會處理的。我這裡還有些療傷的藥,你們分分吧。”
不悔說着便要起身取藥,袖子卻壓住了面紗一角,手臂略一用力,面紗脫落。
“是菩薩啊!是菩薩來救我們了!”一位婦女的聲音引得衆人紛紛看去。
“真的是觀音菩薩下凡啊!”
“快求菩薩保佑啊!”
……
響起的聲音越來越多,當不悔緩過神來,面前竟是跪下了一大片人。
明教衆人紛紛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連忙上前,隻見不悔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般,眉目如畫,清雅絕俗,臉上還帶着三分詫異與幾分無奈。
“我的天!這也太好看了吧!我周颠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
周颠驚奇道,卻被不悔瞪了一眼,這美人瞪人,也令人厭不起來。
楊逍輕咳兩聲,衆人才紛紛回神。
不悔瞧着自己惹的這一出,倒也隻能硬着頭皮将這出戲唱下去。
不悔看向地上的人們,神色溫和:“此處西行數裡,有一家錢莊,你們将此物給錢莊之人,再将今日之事告訴他們,他們便會收留你們的。”不悔将身上的折扇取了遞給了飛流,輕聲吩咐:“你再取些藥物分給他們。”
不悔轉過身,身後百姓的聲音逼得她連忙向楊逍走去,站在楊逍身後,才微微穩住了心神。不悔輕輕将面紗重新戴上,卻又忍不住偷偷看向楊逍。
瞧着百姓紛紛離去,不悔倒是松了口氣。
“小不悔,你臉上既然無傷,為何還要戴着面紗?”周颠看着不悔臉上的面紗,分外好奇。
“誰叫本姑娘天生麗質呢,萬一走哪哪都有人像你這般盯着我看,我豈不是難受死了。”不悔說得理直氣壯,周颠卻是頗為委屈。
張無忌瞧着不悔這般,隻是笑了笑,想起剛才那紅衣少年,不由稱贊:“剛剛那位公子不知是何人,倒也算得一好漢。”
楊逍與不悔聽見這話,皆是一笑。
“教主,剛剛那人可不是男子。”楊逍微微搖頭,卻是讓張無忌無比意外,不是男子?莫非……
“無忌哥哥,在不悔看來,剛剛那姑娘很是機敏,倒是不得不防。”不悔的話更是讓張無忌雲裡霧裡。
瞧着張無忌這一臉不解的樣子,不悔無奈解釋道:“無忌哥哥,你想想,這裡荒無人煙,卻正好有元兵趕着百姓過路,正好我們經過此處,又正好遇上了元人姑娘帶人救人,當真是太巧了!”
“元人姑娘?”張無忌聽着不悔的話,覺得似乎真的是太過巧合,倒是楊逍,覺得今日之事太過詭異。
“是,雖然她是漢人打扮,可是能讓那麼多元人聽命于她,此人在元人中的地位絕對不低,怕隻怕她是沖着明教來的。”
不悔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其實蹊跷之處太多了,殷六俠究竟是被何人所傷?抓走各大門派的究竟是誰?目的何在?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明教?”
不悔幾句話便讓衆人原本活躍的氣氛壓抑了下來,瞧着衆人都在思索,不悔安撫地笑了笑:“這些都隻是推測罷了,反正現下我在明,敵在暗,我們小心些便是了。”
楊逍面上倒是淡然:“無事,我們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就是就是,讓他們放馬過來!我周颠第一個撕了他們!不!讓蝠王吸幹他們的血!”
不悔聽見周颠的話,再瞧瞧蝠王的臉色,不由輕笑出聲,隻覺得若是日子一直這般,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