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子,兩個年齡約莫四五十歲,其中一個胖些,一個瘦些。還有一個瞧着倒是年輕,隻是臉上毫無血色,有些像白無常,又似是女子在臉上抹了粉。
這仨人迅速與那群人糾纏在一起,下手也是快準狠,毫不留情。
“白眉鷹王與韋蝠王交于你們了!”不悔策馬經過,向仨人吩咐道。
“是!”齊齊的回複聲說明了他們是何人派來的。
第四波襲擊應對的更是輕松了。張無忌仨人到達埋伏的地方,正巧兩女一男剛剛解決掉黑衣人中的最後一人。
這仨人中一女子身形婀娜,手中拿着鞭子,頭發繞了一圈盤在腦後,模樣雖算不得頂好,眸子裡卻透出勾人的勁兒。另外一男一女手中持劍,女子看着單純俏皮,男子瞧着還有幾分未經世事的天真,隻是他倆的腳下也躺着一片斷了氣的人,手中沾滿鮮血的劍說明了剛剛的打鬥有多麼激烈。
幾人瞧見不悔一行人,迅速退到一側,彎腰施禮,讓出一條路來。
“速去前方相助!”不悔這話落下,仨人再擡頭便已不見人影。
□□的馬兒連着行了幾日,倒是有些受不住了,速度也漸漸地慢了下來,遠處的樹下卻隐約出現了人影。
“莫非還有埋伏?”張無忌這般想着,皺了皺眉頭。
不悔大老遠地瞧着那人和幾匹馬兒,卻與張無忌反應完全不同。
“停!”不悔叫住了楊逍張無忌二人。
楊逍率先停了下來,張無忌聞言也跟着停了下來。
不悔一跳下馬,這馬兒便軟了腿向地上倒去。
站在樹下的是一青衣老翁,身邊栓了幾匹馬,毛色發亮,十分健壯,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這老翁看見不悔便是一禮,似是恭候多時,喜不自禁地道了句:“主子。”
不悔微微擡手,随意跨上一匹馬兒,老翁連忙解開栓住馬兒的繩子。
楊逍與張無忌二人見着,也各自翻身上馬,不悔走前還不忘托老翁照看倒下的馬匹。
這新換上的馬兒精力充沛,瞧着眼前的武當山,倒是比楊逍張無忌二人預料的到的早些。這二人在不悔的提議下,決定暗中行事,潛入武當,先去找張真人商量事宜。
張無忌早先還擔心離開武當太久,會找不到方向,沒曾想不悔竟對武當地形了如指掌,反而成了帶路的那個。
張無忌楊逍二人随着不悔進了一個屋子,張無忌正覺得眼熟,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小友,你來了。”
張無忌瞪大了眼看向說話的那人,眼裡藏不住的激動。
那人一身長袍,道骨仙風,長須與長發皆白,與張無忌記憶中的太師傅相比,并無二般。
此人,正是武當掌門張三豐。
不悔也瞧向張真人,笑着道:“闊别數月,晚輩可又來叨擾了!”嘴上說着“晚輩”二字,可面上卻無半分拘謹。
張真人也笑着回道:“求之不得!”說着看向不悔身後的二人:“這二位是?”
張真人雖是看向這倆人,更多注意到的卻是張無忌,盯了一會,隻覺得這人,竟有幾分像自己死去的五弟子翠山。
張無忌一時猶豫,不知說些什麼。楊逍瞧張無忌不搭話,便先開口,給張無忌多一些時間做決定。
“在下明教楊逍,久仰張真人大名。”楊逍鄭重地行了一禮。饒是狂傲如楊逍,卻也是敬佩張真人的。
張真人聞言微微一愣,很快恢複了神色,面上始終沒有半分不虞,隻是微微有些訝異,他知道這人絕非泛泛之輩,卻未曾想過會是楊逍,當下颔首回了句:“楊左使”,并不多問。
張無忌不主動開口,不悔卻沒輕易放過他。
“張真人,當初答應你的事,如今已辦妥了。”
張真人聞言看向不悔,忽的想到了什麼,瞳孔微縮,目光便轉向了不悔身後的男子,那人正是張無忌。
張無忌與張真人這次僅僅對視了一眼,卻雙雙都頓時紅了眼。
瞧着眼前倆人分别十餘年終于相認,不悔慢慢退到楊逍身邊,拉着楊逍在桌前坐下,給幾人皆倒了杯茶水。
楊逍瞧着不悔這熟門熟路的樣子,如在自家一般。
這祖孫倆正談及過往,門卻開了。
一人走進屋内,這人拄着雙拐,頗是費勁,瞧見屋内情形一時愣在了原地。但這人卻依舊保持着風度,隻是一個愣神而已,緊接着便對着不悔點頭緻意,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視線轉向張真人,喚了句:“師傅。”
“岱岩,快來瞧瞧這是誰!”張真人紅着眼轉向口中的岱岩——武當俞三俠。
張無忌看向俞岱岩,回想起之前躺在榻上的那人,有些不可思議,卻又覺得欣喜。
“三伯!”
正在細細打量張無忌的俞岱岩聽見這聲,嘴巴微張:“你……你是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