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楊逍在一起的日子,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這日楊逍要出門一趟,應該是屠龍刀有了下落。
我抱着楊逍的大腿不肯松手,楊逍看我這般,有些哭笑不得,不忍對我說重話,隻能怪自己平日裡太慣着我了。
我放開了他,他剛訝異于我的讓步,下一刻我就伸出了雙手,要抱抱。
我還是真的從未讓他失望啊!
楊逍扶了扶額道:“你也要去?”
我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我被他養得極好,臉上恢複了幾分顔色,看起來也算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了。
楊逍看着我眼中的期待,拒絕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伸出手來,讓我坐在了他的臂彎上。
果然,坐的高了,視野都不一樣了。
楊逍看着我喜滋滋的樣子,也笑了。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憂,我回頭的時候,可是将賽克裡臉上忿忿的表情,瞧了個清清楚楚。
市集上還算熱鬧,街道并沒有因為元人掌了天下就失去了生活的氣息,畢竟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我的視線追随着一個買糖葫蘆的老漢,不,應該說是這老漢手中的糖葫蘆。
我離這老漢越來越近,眼看着就要路過他了,楊逍停了下來。
楊逍掏出一小塊碎銀子,買了一串糖葫蘆,遞給了我。然後對着老漢擺了擺手,不顧對方震驚的神色,潇灑地帶着我走了。
我看他出手這麼大方,想必這塊碎銀已經是他身上帶的最不值錢的那塊了。
楊逍帶我進了一家酒樓,點了一桌子菜,交代了掌櫃幾句,便讓我在那裡等他。
小二上菜的速度很快,菜品很豐富,還有一壺酒。
看見酒壺,我眼前一亮。
想起前幾天我在飯桌上喝了楊逍一杯酒,耍酒瘋耍到了後半夜。楊逍抓着我這個小醉鬼,可我就是不肯老老實實的。
之後,原本竹林裡随處可見的酒壺,被楊逍藏了個幹幹淨淨。
要不是我偶爾聞着他身上帶着上好的竹葉青的清香,還真的信了他竹林裡沒了酒的鬼話。
我瞧了掌櫃的一眼,他正在低着頭打算盤。
我拿起酒壺,給自己滿滿地斟了一杯。鼻子輕嗅,沒有一丁點酒味。
也是了,就說楊逍怎麼會把我和酒留在一起。
我端起酒杯,餘光看見掌櫃的也在偷偷地注意着我這邊,合着他是楊逍留下的“奸細”啊。
這人八成還想看我一會喝下去會是什麼表情,我可不想讓他失望,正打算一口悶下去。
“哎哎哎!小姑娘家家的喝什麼酒啊!”
一個女子走過來攔住了我,語氣中帶着指責與親昵,自然是前者占多些。
我看着眼前這突然冒出來的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我眨了眨眼,等着她的後文。
她瞧我沒有反應,也不惱,反倒好脾氣地安慰我:“剛剛有沒有吓着你啊,隻是姐姐擔心你,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她頓了頓又道:“剛剛那人是你哥哥嗎?他怎麼把你一個人留在這,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看着她提起楊逍時的星星眼,我算是知道她所來為何了。
話說楊逍如今已經三十出頭,但奈何他容貌極好,一束高馬尾更是顯得意氣風發,看着說是十幾二十歲,也是有人信的。
斬桃花這種事情,向來是我的最愛。
“他不是我哥哥。”這話可是真話。
女子面色一變。
“那他是你……爹?”
“不是。”起碼這一世不是。
女子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瞪了我一眼,有些惱我連話都說不清楚。
“那他是你的?”
我轉着眼珠思索了一番,看她有些急了,才帶着疑惑的口吻說道:“他說我是他的童養媳,姐姐,你知道什麼是童養媳嗎?”
看着她如同雷劈一般僵在一邊,我心裡暗笑着,就這?
我跳下凳子,用她的身子擋住掌櫃的目光,伸出一隻手去抓她的手臂,衣袖下滑,露出小臂上鞭子抽打後結的疤。
“姐姐,你知道嗎?”
女子目光一滞,緊接着尖叫一聲甩開了我。幸好我及時收手,才沒被她甩出去。
我看着女子驚慌失措逃離的背影,面帶疑惑地坐回了凳子上,乖乖地等着楊逍回來。
掌櫃就看着一個女子走到了我這裡,然後發瘋般跑了出去,再看看我一臉疑惑的樣子,有些摸不着頭腦。
又等了一會兒,楊逍就回來了,看來是知道屠龍刀的消息是假的了。
楊逍看我乖乖的坐在那裡,回頭瞧了掌櫃一眼,轉過頭時眼裡更顯驚訝。
這丫頭是轉性了?他一知道消息不可靠,就連忙往酒樓趕,生怕這小祖宗做出點什麼,結果?
我笑意盈盈地把桌上斟滿的那杯酒往他面前一推。
他眉梢一挑。原來是發現了,難怪這麼安靜。
“今日不适飲酒。”
假話被他說的煞有其事。我是孩子,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