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作為明教左使,一天到晚陪着我這麼一個小丫頭瘋瘋癫癫,吃喝玩樂,也難怪别人看我倆不順眼。
等到楊逍端着吃食進來,就看見我盯着那壺酒不放。
“咳,一會許你抿上一小口。”
楊逍清清嗓子,隻當我嘴饞,想着或許以後我再也喝不到了,今日就破例一回。心裡又暗罵賽克裡,怎麼把這玩意兒端到了小丫頭的面前。
聽到這話,我吓了一跳,誰要喝這破酒啊!不是誰都可以跟您一樣逼出毒的好嗎!
楊逍見我面無表情,摸了摸鼻子,有些摸不準我的心思,便給自己倒了一杯。
楊逍的嘴唇剛碰上杯沿,我突然來了一句:“楊逍,什麼是童養媳啊?”
楊逍動作一頓,拿着酒杯的手微晃,酒水撒出幾滴來。
楊逍放下酒杯,看着我目露疑惑的樣子,有些奇怪地問道:“這話你是從哪聽來的?”
“那天你讓我在酒樓等你的時候,聽一個姐姐說的。”
我眨了眨眼,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
楊逍覺得帶孩子可真難,他就離開了那麼一會,我這莫名其妙的知識就又增加了。
我這隔兩三天就會冒出來一些奇奇怪怪問題的習慣,他到現在還沒習慣。
“楊逍,你多大了。”
楊逍見我換了問題,松了口氣,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說。
“剛過而立之年。”楊逍怕我聽不明白,又解釋道:“三十出頭。”
“哦,我今年七歲出頭。”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七歲還帶出頭?楊逍被我逗笑了,重新拿起酒杯,可突然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對話貌似正在朝着一個奇妙的方向發展。
我沉思了一會說道:“哦那我就是你的童養媳了!”
酒還沒入口,楊逍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這丫頭!從哪得出來的結論!
楊逍丢下酒杯,看向我,打算與我好好理論理論。
突然“轟”的一聲,屋子炸了。
武功高強的好處就是……可以逃命!
爆炸的前一刻,楊逍帶着我一溜煙地跑了出去,隻是出于事态緊急,他沒來得及抱我,隻能猛地提着我的領子把我拽出去了。
還真的是,有點不舒服。
楊逍一放下我,我還沒來得及活動活動脖子,賽克裡帶着一大群人就圍了過來。
楊逍見情況不對,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後,将我擋了個嚴嚴實實。
“賽克裡,你這是要造反啊。”楊逍冷聲道。
“哼!你真把自己當教主啊!造反這個詞可不是你該說的!你還真是命大,這都炸不死你!”
相較于楊逍,賽克裡表現的相當義憤填膺,不知道的還以為楊逍與他多大仇呢。
“你一個人獨攬教中大權,搞得明教分崩離析。現在倒好,和你的私生女天天在這裡尋歡作樂,我賽克裡今天就替陽教主除了你這個禍害!”
賽克裡這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隻是……聽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誰是他私生女啊!這叫童養媳!真沒見識!”
我從楊逍身後跳出來嚷嚷道,還順帶對他做了個鬼臉。
“雁兒!”
楊逍沒想到這種時候我還能鬧的起來,而且說的還是這種話,連忙叫住了我。
然而我比他想象的惜命得多,做完鬼臉就又縮回了他的身後。
楊逍眼角一抽。
賽克裡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帶着他的那些手下。
“楊逍!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今天我就為民除害!”賽克裡說着就帶着人沖了過來。
“往後退些。”
楊逍一出聲,我連忙退後。要是被他的内力打到,一定很酸爽。
楊逍邁開雙腿,雙手緩緩向上,調動内力,周邊的石子仿佛有了生命,慢慢浮在半空。
楊逍雙手一揮,石子朝着他們而去,倒地聲此起彼伏。
楊逍本就沒打算傷他們性命,起碼他們是真心忠于明教的,見他們都被他打傷,就此罷了手。
“你沒中毒?”賽克裡撐起身子,驚訝道。
楊逍眉頭一皺,想起桌上的酒來,連忙看向我。
他一把拉起我的手,眼神急切,替我把起了脈。
良久,他松了口氣,才放開了我。
瞧他那神色,八成在想:幸好,這丫頭沒在不該貪嘴的時候偷吃。
楊逍将賽克裡所說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解釋給他聽,還告訴了他我的身份。賽克裡聽完後内疚不已,産生了求死之心,但是由于楊逍的制止,反而讓他對楊逍更加佩服了。
隻是……從那以後,賽克裡看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尤其是見我和楊逍在一起時。
怕是“童養媳”這三個字在他心裡生了根。
我還能感受到的一點就是,經過賽克裡造反一事,我的離開徹底被楊逍提上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