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我打算把你調去其他部門。”男人戴着一頂紳士帽,聽聲音年紀有點大,大約在五十歲左右。
“不行,我回來就是為了揭露潘子龍,在沒有拿到證據之前,我不能去别的地方。”鐘韋恩拒絕了男人的提議,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完成。
男人歎了口氣,“我知道,可是這條路危險重重,我們不能确保他背後的人不會再對你下手。”在他的心裡,保護自己的同伴永遠是第一位的。
“卓sir,我知道你向來關心卧底隊員的安全,但是這件事情對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我要親手抓住他。”鐘韋恩眼神堅定,她這次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CIB的警司,越級上報。在跟卓sir多次接觸後,她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當初她的直接上司是他,那該多好。
當年她在CIB,是多少人羨慕的對象,看起來年紀輕輕,卻前途無量。那個時候連潘子龍也不得不說她是CIB少有的人才。可惜初出茅廬的幼獅,哪裡見過這樣的兇殘景象。
“我把潘子龍調去其他部門了。”卓sir知道鐘韋恩不會這麼輕易放棄,早早便做了兩手準備。
鐘韋恩聽見這話,聯想起上一世的事,神色平靜。
看來潘子龍還是去飛虎了。
對于鐘韋恩的複職申請,警局決定對她進行一次測試。
這天鐘韋恩通過了CIB的測試,往家走去,路上感覺有人在尾随。跟蹤與反跟蹤是CIB的必修課程,鐘韋恩一路換着裝扮,心裡卻沒有想着把身後這個人真的甩開。
“展sir。”鐘韋恩突然轉身,在拐角處堵人堵了個正着。
展瀚韬一驚,看着對面面無表情的鐘韋恩,怕對方會錯意,連忙解釋:“我看你的狀态不是很好,擔心你出事,所以才跟上來看看。”
展瀚韬和她也隻不過是粗粗見過幾面,但他卻對她産生了強烈的好奇。究竟是什麼促使她能夠那麼無畏地站在罪犯的面前,還有她的過去到底經曆了什麼,直覺告訴他,她之前應該不是這樣的。今天的相遇原本隻是個巧合,可是好奇心和做飛虎的警覺,讓他跟在了她的身後。
她的反偵能力出乎意料的強,可是他畢竟年齡在那擺着,對于她學的那些東西,他比她熟的多。所以他原本以為這件事隻是有些難度,沒想到卻是直接暴露在了對方面前。
鐘韋恩一動不動地看着他,轉過身,往前走了兩步,取出鑰匙,将門打開。
這間屋子,是她最近的容身之處,開門便是一張床,床頭對着一間屋子,那是廁所。香港這個地方,寸土寸金,不少人住的都是棺材屋,不像電視劇裡的片段,處處都是幾室幾廳的大房子。她為了隐藏自己,隻能在這種地方暫時落腳。
展瀚韬掃了一眼這個環境,眉頭很快地皺了一下。這個屋子裡沒有陽光,沒有生氣,放了些什麼,一眼便能看見。
然而這樣的環境,還是因為她知道他會來,刻意提前收拾了下,不然屋裡成堆的快餐盒和泡面桶,便足以吸引走他對這間屋子其他方面的注意。
鐘韋恩提起床上的包,走了出來。看來是早就準備好離開了。
“我打算搬走了,之前是情況所迫,逼不得已。”鐘韋恩罕見地解釋了句。
“我理解。”展瀚韬的這句話是出自真心實意,做卧底不容易,做卧底被發現了,處境就更是艱難,但是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她連警局也不能回?
鐘韋恩移開視線,點了點頭,兩個人一時間無話,氣氛變得有些尴尬。
鐘韋恩其實有一肚子話想告訴他,将所有的思念與委屈一一道來,可是她不能。
“你要搬去哪裡,我送你過去。”展瀚韬見她話少,便主動起來。
鐘韋恩沉默了一會,“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能搞定。”他喜歡的,應該是之前的那個她吧?鐘韋恩不敢改動他與她的故事,她怕他不會喜歡她。
想到這裡,鐘韋恩恢複了她與其他人見面時的冷漠,面色更加冰冷,讓展瀚韬以為是不是自己觸碰到了什麼不該提的話題。
“好吧,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來找我。”展瀚韬退了一步,笑着跟她說,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
鐘韋恩卻隻是點點頭,眼睛掃了下樓道,示意自己要走了。展瀚韬讓了讓道,拜拜還沒出口,鐘韋恩低着頭便走了過去。
展瀚韬見狀并不氣餒,隻是無奈地笑了笑,眼裡卻又些擔憂。真是個謎一般的女人。
話說相遇即是有緣,他倆的緣分才剛剛開始。
國際毒販徐奇俠被國際刑警押回國受審,飛機上遭到殺手襲擊,受了傷,隻能暫時在香港醫院進行救治,由飛虎接手保護他的安全。CIB則負責收集信息,找到那夥前來解決徐奇俠的殺手。
醫院。
自助販賣機前,一個老人坐在輪椅上,想取出買好的飲料,調整了幾次輪椅,卻都是徒勞。眼看着他身子越來越傾斜,輪椅一點點向後滑着,一雙手扶住了它。
“我來吧。”鐘韋恩扶着輪椅,看着老人家坐好了,才彎下腰将東西取了出來。這東西冰冰涼涼的,原來是一罐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