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瀚韬之前的那些疑問,現在都得到了答案。為什麼Tiger哥要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去幫助警察捉拿嫌犯?他開始以為他隻是想證明自己,可是Tiger哥卻說是因為缺錢裝修,他們一夥人怕他有危險,便合資為他裝修,沒想到他卻有這麼大個苦衷。
鐘韋恩看着漸漸冷靜下來的韬,懸着的心終于有了落地的感覺。她知道太多事情卻怕無法改變的那種無力感,得到了緩解。仿佛隻要韬還在,她便可以安下心來。
鐘韋恩吐了口氣,放下安全帶,“事情告訴你,我也就放心了,不然這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走了,拜拜。”
鐘韋恩拉開車門,揮了揮手,不等展瀚韬開口,就下了車。
正準備關上車門,她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将頭探了回去,小聲道:“小心潘sir。”
幾天後,天橋。
鐘韋恩接到命令,需要跟蹤兩個人,以便查出毒販的信息,但她的目的其實不在這裡,而是另一個人。
鐘韋恩跟着那兩個人,天橋上的人很多,她本來可以很好地将自己隐在人群裡,可是那兩個人卻停在了一旁。天橋上的人來來往往,駐足的人最容易被發現,她無論停不停下腳步,都注定無法繼續跟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臂,從背後搭上了她的肩膀。那人半摟着她,和她一同在一個為他人畫像的街邊攤坐下。
她不回頭,也知道他是誰。
她偷偷地擡眼看他,這人卻偷偷地觀察着那倆人的動靜。
“麻煩畫好看點。”她看了眼對面拿着鉛筆的人,臉上不自覺帶着笑意。
“嗯?”展瀚韬側過頭看向她,他剛剛專注于那倆人,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直到看見鐘韋恩臉上的笑容,才發覺自己被耍了。
畫手最後一筆畫完,鐘韋恩站了起來,展瀚韬以為她要繼續跟下去,站起身攔住了她,卻不想鐘韋恩站着不動,眼裡閃着光,看起來心情不錯。
“我知道,今天想來跟着他們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鐘韋恩知道他要說什麼,伸手指了指背後,“不過我跟着他們,你跟着我,卻還有人跟着你呐。”
展瀚韬順着鐘韋恩指着的方向看去,那熟悉的面孔,不是展爺爺還能是誰。
“爺爺?”
“爺爺。”
語調上揚的那聲,是疑惑的展瀚韬,語調平靜的,則是打招呼的鐘韋恩。
展爺爺倒是有“大将之風”,被抓包一點也沒有被發現的尴尬,反而明目張膽地說是要約鐘韋恩吃飯,硬生生将展瀚韬的話堵了回去,沒想到的是鐘韋恩竟然大大方方的答應了。
展瀚韬見說不動爺爺,便将目光轉向鐘韋恩,卻見對方無奈地聳了聳肩。
鐘韋恩沒有親人,而且也不抗拒展瀚韬的親人,她知道展爺爺找她是為了那件事,所以她這一次更沒有理由拒絕。
與鐘韋恩約好時間,展爺爺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将這獨處的機會留給了兩人。
“Tiger哥怎麼樣了?”鐘韋恩看出剛剛的鬧劇讓展瀚韬有幾分不自在,便主動把話題轉向何飛虎,卻沒想到他的臉上一片憂慮。
“你說的沒錯,那個人叫阿喜,之前被你抓到的那些去襲擊Tiger哥的人,也是他派來的。”展瀚韬想起那天莊卓源和Tiger哥在電玩城被襲擊的事情,皺起了眉頭。
“既然已經确定是他,我們就可以提前防範,你不要太焦慮。”鐘韋恩嘗試着去寬慰他,展瀚韬卻是搖了搖頭。
“我把事情已經告訴Tiger哥了,可是他鐵了心要保護那個阿喜。”
聽到這句,鐘韋恩的心也頓時涼了一半。其實何飛虎這件事從來都不是死局,可是他對那件事情的愧疚,對阿喜的歉意,讓他想用生命來償還,這一步步其實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與其一輩子拖着一顆沉重的心生存,倒不如給他一次徹頭徹尾的毀滅。什麼過去的飛虎榮譽,什麼身家性命,他都舍棄了。
但是對他來說,難道就沒有什麼比這些更重要嗎。
鐘韋恩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對了,還有的,還有些人,對他而言比阿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