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所謂的英雄齊聚之日,去年的大會情形,衆人曆曆在目,不知今年又會生出些什麼幺蛾子來。
趙敬這段時日,諸事不順,便想借此次英雄大會拿下盟主之位,高崇因去年之事閉門許久,仿佛對這世間之事失去了興趣,趙敬處處收買人心,本以為這盟主之位唾手可得,卻不想半路殺出了個溫客行。
溫客行在衆人面前揭露了趙敬的本來面目,昔日往事,一件件被翻出,甄衍再度出現在世人面前,蠍王的突然反水也讓趙敬措手不及。
秋明十八式,甄家絕學,溫客行使着父親的招式打得趙敬毫無還手之地,高崇攜高小憐出場,細細講明去年之事,成嶺拿出張玉森生前的親筆信,述說着當年容炫是如何被趙敬害死,一時之間,群雄激憤。
趙敬眼看自己窮途末路,忍不住揚天大笑,嘲笑這些人這些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得意之間,一粒不起眼的藥丸飛入他口中,将他變成了一個啞巴。
趙敬一事被幾人終結,葉白衣才姗姗來遲,他從天而降,依舊是往常那副一眼看上去具有欺騙性的仙人之姿。
他來到此處,隻為一事——鬼谷。
他告知衆人,他已封閉鬼谷,從此衆鬼不得入人間,人間與鬼界再無牽連,過往種種,一筆勾銷。
長明劍仙之意,幾人敢駁,各門各派迅速達成共識,紛紛不再提滅鬼之事。
鬼谷。
萬事畢,大巫為阿柳、阿絮二人診斷一番後,訓斥倆人胡鬧,一個給自己打下七竅三秋釘,一個以命換命,隻是他摸着二人脈象,又覺古怪異常。
二人的确是将死之人,可這脈搏……大巫忍不住皺起眉來。
“可是有何為難?”周子舒瞧他這般,一顆心不自覺懸了起來。
大巫搖了搖頭道:“治是能治,隻是……”
“說個話怎的這般費勁,吊人胃口不成,你是想說,他倆的脈象渾然不似活人吧。”葉白衣看不下去,将自己的手臂伸了過去,“你探探我的。”
大巫心中奇怪,卻還是聽話地探了探葉白衣的脈,瞬間瞪大眼對周子舒道:“他的脈象與你們的一般!”
葉白衣收回手,撫平袖子,鼻間發出輕哼:“那是,我那可延年益壽的雪蓮被這小子服下了,我練的功法又被這丫頭給學去了,他倆如今血脈相通,可不就是與我一般了。”
在座幾位均是人精,怎會不知他話外之意,葉白衣這般年歲,外貌卻如同少年,阿柳阿絮二人,若是同他一般,豈不也是……
“咳。”此事阿柳還未與周子舒說過,此時被葉白衣捅出,不免心虛,假咳一聲,接話道:“既然大巫說能夠醫治,便不是什麼大事了,倒不如來商議一下阿湘的婚事。”
阿湘當日随着清風劍派一同參與英雄大會,知曉溫客行要關閉鬼谷,便将一切全盤托出,将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了曹蔚甯,卻不曾想對方雖說意外,但毫不介懷,二人就此定下終身,曹蔚甯也被阿湘帶進了鬼谷。
周子舒沒好氣地看了眼阿柳,知她在扯開話題,卻順着她的話頭接了下去,并不追問葉白衣口中之事。
“今日之事,你不想問我點什麼嗎?”
夜間,周子舒站在阿柳身後,為她摘下發簪,披下發來,拿着木梳輕輕梳理着,阿柳想起白天裡的事來,看着鏡中的人,詢問道。
“問什麼,隻要你還在就好。”周子舒俯下身,也望着鏡子裡的人。
阿湘大婚,溫客行張羅的十分起勁,有了自家阿姊成親的經驗,他這一次辦起婚事來,更加得心應手。
“若不是将你的嫁妝分我了些,今日你的婚事必定能辦得更轟動些。”阿柳打趣道,這溫客行為阿湘備下的嫁妝将大廳堵了個水洩不通,擡腳都費勁。
“阿柳姐!”阿湘見阿柳來了,小跑上前,抱着她的手臂便開始撒嬌,“主人都與我說了,他為你準備的東西,你全留給我了,我就知道阿柳姐最疼阿湘了。”
阿湘說得高興,小腦袋忍不住在阿柳胳膊上蹭了蹭。
“曹蔚甯,你還不看着點你家新嫁娘,這般賴着我家阿柳算怎麼回事。”
阿柳聞聲看去,是周子舒。
“周大伯!”阿柳大呼,周子舒被這稱呼砸的懵了一瞬。
阿柳捂嘴偷笑,這名字,也就隻有阿柳叫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