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物都有其道理。要是你們去作證,大概會被人認為是小天狼星給你們施了混淆咒,就像一開始一樣。或者是被攝魂怪折磨的瘋了。總之,福吉不願意承認他的錯誤。”
“都怪我……要是我再小心一點彼得也跑不了。”
“這不是你的錯,相反,你保護了哈利他們,給了小天狼星希望。”鄧布利多說着,“真相有時像曼德拉草。”
幼年的曼德拉草要經曆漫長的蟄伏期才能重見天日。而某些蟄伏的真相,終将刺破土壤,借着風,傳遍整個世界。
“我會等着真相破土而出。”她試圖讓聲音輕快些,揚了揚手中的報紙,上面寫着聖芒戈出現了一起醫療事故,“但願我能活着等到那天。”
“幽默的猜想。你會想試試蜂蜜伯爵新出的軟糖的。”鄧布利多揮動魔杖,一束帶着晨露的百合出現在桌上,花香充滿整個醫務室,“另外,萊姆斯堅持要我把這個給你,他說病房需要鮮活的生命力。”
萊姆斯·盧平總能在滿月後找到鮮花,就像莉莉總能把炸毀的坩埚變成插花容器。
“鮮活的生命力……”瑞亞下意識重複了這句話。她遇見的許多人,都與花一樣,擁有美麗鮮活的生命。
“為了活着和逝去的人。”鄧布利多起身,“順便說一句,聖芒戈醫院大廳一側的雜物間正對着魔法部一樓的飛路網出口。”
直到鄧布利多腳步聲消失,瑞亞都還在看着百合花,她呆坐着,攥着枕邊小包裡的懷表。
午飯後,德拉科就溜了過來。少年蒼白的臉上浮着層薄汗,校袍領口還沾着南瓜汁,顯然是從禮堂直接跑來的。
“一天不見,你就這樣了。該死的!”他刻意壓低的聲音,眼睛掃過瑞亞腿上的繃帶時,臉上立刻浮起兩團憤怒的紅暈,“父親要是知道鄧布利多讓那種肮髒生物當教授……”
“安靜些,馬爾福同學,否則我隻能請你出去了。”龐弗雷夫人進來很生氣,“從昨天開始就一堆人吵來吵去,不消停,這裡是醫院。”
“我覺得并沒有很大聲。”德拉科不服氣,挺直脊背,擺出馬爾福家标準的姿态。
“波比,我保證他會保持安靜。”瑞亞說。
龐弗雷夫人聽完這話囑咐了瑞亞幾句就又回辦公室攪拌她的藥去了。
德拉科一臉不高興,别别扭扭地蹭到床沿。風穿過走廊,從門鑽入,瑞亞聞到了柑橘的味道,少年站着背光處,抿着嘴。
她笑着伸手撥亂他的金發,就像在馬爾福莊園那樣,“好了,别生氣了,請德拉科抱抱他受傷的姑姑,好嗎?”
“那好吧。”德拉科挪動半步,小心翼翼地抱住瑞亞,僵硬得像隻被拎住後頸的貓,生怕碰到傷口,他聞到了白鮮的氣味,但是他覺得懷抱格外溫暖。
“德拉科,他們教給你的都是馬爾福該學的,但是姑姑告訴你,心底一定要有善心,就算是一點也可以。好嗎?”德拉科的行為處事過于嚣張,仿佛誰都不看在眼裡,有時候對别人說話可以用惡毒形容。
從小到大就接受那樣的教育,瑞亞深知那會讓人怎樣。這不是他的錯。
“我不明白。父親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個。”
“我原來也不明白……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吧,德拉科,你的幸福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我會再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