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日本新學年的開始。
春天的氣息還濃重,來往的學生們更為整個校園增添了活潑的氛圍。此刻的人流逐漸向禮堂彙聚,孤爪研磨、黑尾鐵朗和你,正随着人群向禮堂彙聚,去參與新學年的入學儀式。
“你們倆沒有在一個班級?”黑尾鐵朗正要發問,突然間冷下表情伸手護住了你,擋住了一旁過于興奮沖撞過來的男生。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下次注意點就行,人太多就不要奔跑了。”他在那人抱歉的聲音中擺了擺手,神色嚴肅。初中的他身高已經比同齡人高出一節,吓得那人腰彎得更低,随即一溜煙地跑遠了。
“小黑把人吓跑了。”你向黑尾鐵朗露出一個打趣的笑。
孤爪研磨向你這邊靠近,人太多又太嘈雜,他臉色看上去不太好,但嘴裡還跟着你吐槽:“看上去就像下一秒要把人家領子提起來的樣子。”
黑尾鐵朗面露無奈,他明明平時都是與人為善,也不知道為什麼随着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容易讓外人覺得他不像個好人。
明明他平時笑得還挺多的呀?
“笑得時候感覺不懷好意。”你把研磨拉得更近了,幾乎是挨挨擠擠在一起,但在人潮裡很不起眼。
“不笑的時候很兇惡。”孤爪研磨放松了下來,語氣重新恢複疏懶的樣子。
“??你們倆會讀心是吧。”黑尾鐵朗繃不住了,手放在你頭頂,似乎打算揉下你的頭發,但轉念一想這是你今天好好打理過的,萬一揉亂你怕是要生氣,于是選擇轉頭敲了敲你的額頭。
“好哇,你們還兩人一唱一和。”
“小黑的表情太好懂了。”孤爪研磨回他。
你輕輕揉了下額頭,雖然他沒用什麼力氣但你還是露出吃痛的表情:“好痛,小黑的手勁變大了。”
黑尾鐵朗聞言擔憂地拉住你的放在額頭上的手,“我沒有使力啊?我看下紅了沒有。”
一旁的孤爪研磨見狀露出無語的表情,一看就是裝的為什麼小黑就是會上當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你就笑着對黑尾鐵朗說了句“騙你的啦!”,随即拉着孤爪研磨七拐八拐跑遠了。
黑尾鐵朗吃驚的表情在臉上凝固了兩秒,随即像是氣笑了一樣搖搖頭。
“都說了人多不要跑!”他喊道,然而前面早就不見了兩人的身影,反而是身邊不認識的學生們莫名離遠了些。
“真是的,我又不會把她怎麼樣。”黑尾鐵朗歎氣,“還有研磨這不是也跑得挺快的嘛,唔...那這下沒有理由不加入排球社了吧?”
入學儀式一年級新生的位置排布得最前,但因為是不同班級,研磨和你在儀式開始前就分開了。
你四處張望了下試圖找到自己的班級的位置,遠遠就看見兩雙手在朝你揮舞——是立原春奈和井田繪。雖然初中沒有和孤爪研磨一個班級,但幸運的是你還和小學比較交好的兩個朋友在一起。
井田繪看見你過來,興奮地大聲和你打招呼:“■■,坐這裡!”
立原春奈見你看到她們了,這才放下手臂,揉了揉耳朵:“好吵啊,井田。”
“我哪有很吵,明明是周圍的人更吵好嗎!”井田繪圓圓的小臉上都是不服氣。
一走近就聽到她們又在拌嘴的你習以為常地在一旁坐下來,面帶笑容地一邊聽她們聊天,一邊等着儀式的開始。
“我看班級名單上好像沒有孤爪同學诶...”她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聊到了你的頭上,“那你以後活動的時候,就不能和他一起組隊了。”
你眨眨眼睛,之前得知并不在一個班級的失控感又湧了上來。
明明隻是不在一個班級,其他并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得知分班結果的時候,心裡突如其來的不适是什麼呢?
絕對不僅僅是不想和朋友分離這種情緒,而是更奇怪的,一種...步調被打破的感覺。
剛剛聊天其實也是很勉強,研磨離開的時候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是察覺什麼了嗎?嗯..小黑也很順着我的樣子。
你有點發愣,立原春奈揮着手在你面前揮舞了下:“怎麼突然就發呆?沒和他分在一起很不高興嗎?”
“很明顯嗎?”你望着台邊正在整理演講稿的秃頭正裝男人,“我隻是不習慣而已啦。”
井田繪撇嘴,“要我也不會習慣的,雖然有的時候春奈很讨厭,但是要是真不在一個班級了我也會很别扭。”
“你這家夥...”立原春奈撇過頭,“校長要上台了。”
你微笑着坐直了身子,視線卻不由得轉向了孤爪研磨班級方向,隔着重重人影,你不期然地對上了他的眼睛。
研磨,是在看我嗎?
你不禁這樣想道,明明平日裡這個時候,研磨應該是低着頭極力避免和周圍的人對上視線吧,更何況是一群陌生的同學。
比起有熟悉的人在一起的我,研磨才是到了一個新環境,反而讓他擔心了..你提起笑容來,在逐漸安靜下來的人群裡,向研磨輕輕揮了揮手。
你感受到他的目光在你身上停駐了一會兒,然後他轉頭恢複了以往的樣子。
校長模樣的人并沒有上台,而是由一個年輕男人首先緻辭發言,随後上去了一個有些畏縮的男生,聽介紹是這一屆的新生代表。
“這個就是這一屆的代表嗎?”井田繪瞪大了眼睛,“看起來很普通啊。”
立原春奈點頭,“不過他好像是以非常優異的成績特招進來的,當代表也不稀奇。”
自從這個男生上台後,底下的學生就開始細碎地讨論起來,面對衆多目光,那人不自在地推了下眼鏡,聲音有些顫抖,幾乎是磕磕絆絆地背誦完了自己的發言,然後深深鞠躬後逃也似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