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迫不及待地沖向門邊，幾下換好鞋子便出了門。

孤爪夫婦正在院子裡說話，見你來也并不意外，話也沒停，隻是指了指沒關的大門和二樓，示意研磨在房間裡。

你便沒有打擾，飛快進去了。

孤爪研磨的房間門虛掩着，你輕輕推開房門，屋内窗簾緊閉也沒有開燈，你隻能模糊看見床上起伏的身影，在被子裡裹成一團。

“研磨...”你微弱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聲音低到自己都快聽不見。

但床上的一團出乎意料動了動，從中伸出一隻細長的手來，按亮了一旁的小夜燈。

孤爪研磨額頭上貼着退燒貼，睜開眼睛看着你。不知是沒睡好還是依舊有些發熱，他的眼下含着一點迷茫的水汽，帶着一絲很少出現在他身上的脆弱，整個人不太清醒的樣子。

“吃飯了嗎？要吃些東西再睡比較好哦。”你用指腹蓋在他的臉頰上，比起下午的溫度來看現在已經好了許多，于是你也放下心來。

也許是從室外進來，你的手上還帶着涼意，身上熱烘烘的孤爪研磨眯起眼睛，似乎是很舒服地偏過臉靠在你手心，還不自覺蹭了蹭。

“吃了...”像是貓咪呼噜一般從聲帶震動的聲音，黏黏糊糊地回複了你。

平日裡柔順的頭發亂糟糟地頂在他的頭上，讓你想起來之前一起住的時候，他擦完頭發也是如此，蓬蓬地炸起來。但隻要輕輕一梳，頭發們就會乖巧地垂下去，就像研磨本人一樣，非常好哄。

就是現在，頭發都随着主人一起失去了光澤...

“早點好起來呀。”看着研磨沒有放開你手的意思，你便找了個合适地方坐在了他的床邊。

孤爪研磨在你的目光下合上雙眼睡得很安心，你無所事事地從他的頭頂流連到精緻的眉眼，再從挺直的鼻梁落到他水潤的嘴上，最後發起呆來。

“不像缺水的樣子...”

“看起來好軟哦...”

“潤唇膏...？”

思維逐漸放空，你也不知道你到底胡思亂想了些什麼，直到門再次被打開，黑尾鐵朗的影子被走廊的燈光帶了進來。

“小黑...？”

黑尾鐵朗進了房間，小心翼翼地扣上了門。他仔細觀察了下孤爪研磨的狀态，這才做賊似的悄摸問你：“睡着了？”

“嗯。”你也低聲回答他：“剛睡着。”

看他的嘴巴抿得緊緊的，似乎心裡裝着着許多事情，你輕輕地把手從孤爪研磨臉下抽出來。因為失去熟悉的觸感，睡着的人皺了一下臉，過了會兒才不情不願般舒展了。

“要出去聊天嗎？”确認孤爪研磨沒有醒過來，你輕手輕腳地走在了前面。

黑尾鐵朗點點頭，跟着你出了房門。

“要回去了嗎？”孤爪夫婦正在客廳，見你們下樓來打招呼。

“嗯，研磨睡着了，我們也該回家了。”你詢問道，“研磨明天會請假嗎？”

“上午請假了，下午的話看研磨恢複情況。天色有點晚了哦，你們路上小心些。”

離開孤爪家，你們停在了路燈下，回頭看見黑尾鐵朗還在整理思緒的樣子，你隻當尋常聊天地開啟了話題。

“今天的比賽有點可惜，最後那個快攻明明配合挺好的。”

黑尾鐵朗怔愣了一下，“的确是，但前期丢球有點多，配合還要再磨練下。”

說完他望向繁華東京幾乎見不到星星的夜空，像是想到了一些久遠的記憶，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我偶爾、或者說很少的時候，會覺得是不是拉研磨和你進排球隊不好，研磨不愛運動，你也對排球沒有特别大的興趣，因為我自己喜歡排球的原因...”

“因為今天研磨發燒的事情，你覺得自己有些自私？”你打斷了他的話，正色道，“小黑，你在責備自己嗎？”

黑尾鐵朗回避了你的視線，摸了摸鼻子，“也不是那麼嚴重...但是就是會，怎麼說呢，有些遲疑當時的選擇吧。”

你掃視過他明顯口不對心的樣子，沒有戳破，隻是說起了似乎有些毫不相幹的事情。

“我是不知道你們男生是什麼情況啦，女孩子們常常會相約好朋友一起去衛生間，去零食店買吃的也會邀請朋友一起去，你覺得這是不對的嗎？”

“诶...”黑尾鐵朗豆豆眼，“這是一樣的嗎？”

“有不一樣的區别嗎，都是想要朋友陪着而已，人是群居動物嘛。”你戳了戳男生的手臂，“你隻是想讓我們陪着你，和好朋友一起做某一件事情是非常快樂的。更何況，你覺得研磨和我會是勉強自己的人嗎？”

“别把我說得跟需要人陪着的小孩子一樣啊...”黑尾鐵朗終于肯低頭看你，“你們不太像那種會勉強的人。”

你朝他綻開一個笑容：“對啊，所以，如果研磨真的不喜歡排球，那他不會加入的對吧。我相信研磨不止是因為你和我才加入排球部的，因為他知道好朋友不會因為他拒絕了而疏遠。”

“的确是這麼說...”黑尾鐵朗似乎明白了，眼底有了些興奮。“但研磨也沒有特别喜歡排球，要是能讓他多喜歡排球一些，那就好了！”

那這個可能很難啊...或者說要等一個契機？

看着重新振作起來的黑尾鐵朗，你試圖在腦海裡構思研磨對排球熱衷的場面，實在是難以想象那是什麼光景。

要是排球和遊戲一樣充滿挑戰和趣味，說不定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