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混亂以排球部教練的一聲迷茫又憤怒的大吼結束,那之前場館中心宮侑宮治已經打得不可開交,甚至到了路過的狗都要被踹一腳的地步。
要問本來護着你躲在一旁看戲的宮治是怎麼被拉入戰局的,當然要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宮侑那一聲“治也和人家一樣”說起。
于是鬧上頭的一群精力連大量練習都耗不完的學生們,非要拉着宮治說話,試圖聽到在排球部話少且似乎穩重些的雙胞胎另一人吐露出那個羞恥的自稱。
就連裝死的隊長也詐屍般地偷偷掀開了眼睛。
面對這些看好戲的搞事隊友,人群中的宮治嘴角抽搐着,決定先解決那個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不出所料地,宮治一腳踹在還在沒心沒肺大笑的宮治屁股上,爆發了一場雙胞胎大戰。
這下看戲的、拱火的、得意忘形的、裝死的隊友們紛紛坐不住了,終于記起來被教練支配的恐懼,圍着那兩人勸起架來。
但結果嘛...隻能說收效甚微。
你本來是能拉開這兩個人,奈何湧上來的隊員們完全擋住了你,一群高個子淹沒了場中心的戰況,隻剩下你和山崎彩夏在外面幹着急。
“學姐,你小心點,萬一被波及了就不好了。”
好心的鍋蓋頭學弟張開手,攔住了試圖擠進去的你:“你要是受傷了的話,排球部欺負女生的傳言真的要洗不清了。”
“什麼?”
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而着急的他隻是擔憂地讓你和山崎彩夏退遠點,随後就扒開不知如何上手的學長們,視死如歸地用自己身體壓了上去。
“治學長!别打了!”
試圖用自己重量壓制住學長們的學弟一個飛撲到了宮治的背上,把正勒着宮侑的人壓得背脊一彎,揮着的拳頭直接撐地。
“哈??”
宮治不爽地想要質問是哪個沒眼色的家夥阻止他揍人,然而擡起頭來後,迎接他的是好幾個飛撲過來的黑影。
——是被學弟突發奇想驚到,但看有用立馬執行的隊友們。
宮治:???
于是五六個隊員們在你眼前壘房子似的一層疊了一層,最後堆成了一摞小山。
作為現場唯一能安全解決宮治宮侑打架的人,你沉默地注視着這團支着無數手腳的櫻草色不明物,緩緩地從包裡摸出了手機。
“哇,聖誕樹!”
山崎彩夏感歎道:“顔色再綠一點的話還真挺像的。”
是宮侑臉上的拳印像彩燈、大家張牙舞爪的手臂當彩帶,最頂上隊員的頭是星星的意思嗎?
你頭疼地收起手機,正在考慮如何把最底下的宮侑拉出來。
雖然隻有幾個格外活潑的隊友壓了上去,但你仍然收到了宮侑苦兮兮的求救光波。
他撩開隊友垂落的手,有氣無力地吐魂道:“要死了要死了,救命!負重前行不是這種重量啊!豬治你真的一個人頂兩個人的重量!”
“好了你們,快起來吧。”
隊長終于恢複了沉穩,拍拍手正要從容地指揮隊員們将一切恢複原狀,然而到底沒有給他收拾殘局的時間。
因為教練回來了。
——毫無疑問,所有的成員都被痛罵了一頓。
作為無關人員被請離球場,你和山崎彩夏在場館外面面相觑,教練中氣十足的訓斥幾乎要穿透門牆。
....
“所以,後面兩天你們都不能摸球,隻能在旁邊幹看着嗎?”
你朝宮奶奶露出個乖巧的笑容,得到了對方溫柔的摸頭和布丁投喂。
在她離開後,你們三人在桌前同步地撕開了包裝。
伴随着塑料撕開的悶聲,這個本來在底部設計有暗扣,一撥開就可以輕松扣在盤子裡吃的布丁,全都被你們原原本本托在手心。
“這個懲罰真的很難讓人理解對吧?!”宮侑憤憤地挖了一大塊布丁塞進嘴裡,含糊地抱怨着,“明明是所有人都參與了,憑什麼我和宮治的懲罰是撿球和處理雜事,而其他的人就是早晚加訓一小時啊!”
對如果說要懲罰的話,對于熱愛排球,時常自主加訓的宮侑來說,增加訓練時間的确算不上什麼。
雖然早晨加訓早起會更困難些,但總體上恐怕起不到什麼訓誡的作用。
相反,讓他在旁邊幹看着才是會讓宮侑難受長教訓的懲罰。
不得不說,教練這一招的确是紮在了宮侑的命脈上。
而宮治大概會比宮侑好上些,但恐怕也無法忍耐在隊友們熱烈的扣球中,作為一個處理雜事的人員存在于場上。
“嗯...往好處想,至少不用早起一小時?”你咬着勺子,勸慰道,“你早上不是起不來嗎,偶爾還要治拉你起來呢。早起一小時天都還沒亮,那時候起床不是更痛苦?”
宮侑撇了撇嘴:“他那是拉嗎?抄起一本書就拍在我床邊欄杆上,美夢都被吓飛了!”
“已經喊了你五分鐘,再不動是真要遲到了,不知道是誰睡得像死了一樣。”
“要不是因為奶奶的囑托,誰願意叫你啊,你給我好好地懷着感恩之心。”宮治坐在你身邊,偏了偏頭,“就是你等了我們很久那天,他頭天晚上非要拉着我打遊戲,結果第二天自己起不來了。”
“侑衣服扣錯口子被逮住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