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教練黑須法宗和教練大見太郎已經坐定,這場表演性質的比賽正式開始。
新生的隊伍成員分别為二傳宮侑、主攻宮治與銀島結、副攻角名倫太郎,其他的主副攻及自由人都是你沒有見過的新人,似乎是沖着稻荷崎排球社的名聲加入的。
前輩的隊伍則是由副攻大耳練、主攻尾白阿蘭及北信介、自由人赤木路成組成,其餘的成員則為三年級的學長。
因為在前排的緣故,為了不擋住後面人的視線,你和周圍的學生們紛紛盤腿坐了下來,在這個角度看過去,這些球員格外高大。
很新奇,你似乎從沒有以這樣的角度看過宮治和宮侑。
以往陪着他們練習的時候,你要麼坐在廊下,要麼就坐在空地的秋千上。總之,沒有以這種仰望的視角來注視過他們。
這樣看過去,連平時裡對你最為嬉皮笑臉的宮侑,都多了俯視他人的陰影。
他的對手趴伏在地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嗎?
“好高啊。”你聽見周圍有人在說,“感覺好有壓迫感。”
“畢竟排球高一點的人會有優勢嘛,你覺得哪邊能赢啊。”
“我對排球一點都不了解,迷迷糊糊就被拉來了,大概是學長們?畢竟是前輩有經驗些。你覺得呢?”
“你是看到有帥哥吧...我也壓前輩。”
的确,比起完全是新人并且沒有任何合作經驗的一年級來說,前輩組不經有了多次練習及大賽經驗,而且長時間磨合下來配合也更默契。
即使是為了招新而準備的表演賽,你将目光放到安然坐着兩人的教練席裡,也有些拿不準黑須教練這樣安排的意義。
但場上的人則完全沒有被這差距所困擾,除了幾個大賽經驗不多的新生緊張到同手同腳,而宮侑他們則十分平常地進行了熱身。
比賽由宮侑發球開始。
當哨聲吹響,他抱着球目視着前方時,場内的嘈雜聲開始弱了下去,衆人的焦點都落在了宮侑身上。
他全部心神都灌注到眼前這一球裡,這些目光對于常參加比賽的他來說簡直如同空氣一般,安靜下來的場面更是讓他如魚得水。
從國中到如今,他的雙刀流發球已經逐漸純熟,而你也見證了他的進步,對他的每一次跨步和擡臂都了如指掌。
是跳飄。
你目視着這個球脫離他的手掌,飛往對方的場地裡,目标是對方後排的二傳手。
以發球牽制對方的二傳手,強迫對方充作一傳接球,無法組織進攻,的确是一種戰略。
但是,你總覺得這其中充滿了濃濃的挑釁意味。
高年級的二傳手前輩盯着來球後退了一步,因為站位的問題讓旁邊的自由人赤木路成接球已經來不及。
球到近前時候已經歪扭着向線外飛去,你聽見不遠處的觀衆中已經有微弱的驚呼聲。
但他并沒有選擇大喊“出界”,而是全神貫注擺好手臂準備接下這一球。
然而排球還是劃過了一道輕盈的弧線,從他的手臂邊飄過擦線落在了球場内。
觀衆一陣喧嘩,夾雜着不少吃驚的感慨和好奇的追問。
“怎麼怎麼,是飛出去了嗎?”身邊坐着的女孩探頭探腦地想要越過你看到那邊。
“你穿的裙子,給我動作幅度小一點!”她的朋友連忙摁住她。
你微微一笑,指着記分牌告訴她:“沒有噢,落在場内了。”
記分牌翻過一頁,證明了你的話。
“真的?我明明看見那個球好像往線外飛過去了?這是為什麼啊,它會拐彎?”
面對兩雙求知的眼睛,更後排站着的男生咳嗽一聲替你解答道:“就是跳飄球啊,發出的球不發生旋轉,飛行起來極不穩定,很容易出現剛剛這種忽然拐彎或者下墜的場面,這個新生會這種技術還是有兩下子嘛。”
“真的嗎?好帥!!”
“其實也還好吧哈哈哈。”在女孩子亮晶晶的眼神面前,男生撓撓鼻子有些羞澀,“我也會一點類似的發球來着,其實也沒那麼帥來着哈哈哈。”
明明沒有誇的不是你,就這麼自我帶入了嗎?
你好笑地沒有戳破他,繼續看向球場。
二傳手沒有接上這個球,神情略顯嚴肅,在宮侑的下一球前,和自由人稍稍調整了位置。
宮侑繼續發球,目标仍舊是二傳。
在判斷球的來路同時,對方的二傳手和自由人赤木路成迅速跑位,由自由人來接下這一球。
“抱歉!”
由于位置擦着場邊過于極限,赤木路成的給出的一傳球路并不算好,排球到達二傳時候的高度偏低。
“阿蘭!”二傳手一腿彎曲另一腿斜斜撐地,選擇下手救球将球高高擊起。
尾白阿蘭在後排起跳,高高揮下的手臂和排球間發出沉悶又巨大的響亮重擊聲,直直從球網上方飛過,就要落到對方的後排面前。
後排的主攻手明顯是個新人,面對這重炮一般的扣殺也是亂了神,慌忙擺好姿勢的時候球已經逼近眼前,眼看就要打在他面門上,他緊急偏頭避開臉。
觀衆中已經有人害怕地緊閉上雙眼,不敢看這讓人心驚膽戰的一幕。
“啪——”的皮肉與排球接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