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怕鬼的人出現在面前,它們越忍不住要捉弄一下。
他們出門幾日,回到璃月港的時候,節慶的氛圍就濃重了很多,街上也賣起了霄燈的材料,還有不少來過節的外國人。
老孟回來後就和她們分别了,朱妤也就放心問些不好當他面提的事,“要是實在怕鬼,也不用這麼勉強自己。”
“當年堂主也是這麼和他說的,我雖不了解内情,但他來往生堂工作似乎也有原因,後來他跟着堂主出了趟門,回來倒是沒那麼怕了。不過無妄坡确實有些危險,堂主就把他丢給我,讓我帶着他接待客人,少出外勤了。”渡渡說,“這幾日勞你和我一起奔波,回頭請你吃飯。”
朱妤笑出來,“好啦,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我本來就常常待在那邊呀。”
渡渡就不提這件事了,“正好快到海燈節了,咱們堂裡年終大會估計也就這幾日了,沉玉谷、輕策莊那邊的儀倌和客卿,應當也回來了。”
往生堂總部設在璃月港,但璃月地廣人稀,住得又分散。
有什麼喪葬之事,從璃月港現趕過去也來不及,因此常年有駐紮在外的儀倌。
隻有到了年末海燈節的時候,往生堂門下全員才會齊聚,也是新員工唯一一個認識所有同事的機會。
不過朱妤想了想往生堂那棟三層高的小樓,“唔……堂裡站得下這麼多人嗎?”
“他們會分批回去彙報工作,不會擠在一起的,年終大會說到底就是一起吃個飯,發發獎金之類。”提到這個,渡渡也精神了不少,“新月軒每到這時候,都要留一天包場給堂主。”
朱妤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哇~包場……堂主真豪氣。”
“不過年終大會過了,堂裡就算正式放假,我也要回老家。”提起這個,渡渡眉毛皺了皺,“朱妤,今年海燈節,你和鐘離先生有什麼打算嗎?”
朱妤想了一會兒,“打算……也沒别的吧,逛逛街,放個霄燈,然後吃頓飯之類?”
渡渡眉毛舒展,松了口氣,“你們留在璃月港就好,大家過節時都得回去和家人團聚,往年海燈節都是鐘離先生陪堂主一起過,今年也拜托了。”
“好。”
一說到過節,過節的東西就得準備起來。
和渡渡分開之後,朱妤就朝碼頭去,一是買年貨,二是去總務司辦事處問問蜜莉恩的畫片。
節慶活動籌備得很熱鬧,早早就将明霄燈準備起來。
那是位臉戴面具的夜叉,身姿窈窕,明顯是位女性。
明霄燈用于紀念逝世的仙人英雄,這位女性又戴着面具,朱妤一時沒認出來。
“那是我娘。”
好像知道她心裡想什麼,身後有人突然說。
沒等她轉過頭,一個金色短發的少年竄過來,穿着一身圓領袍子,不像過去一樣執着女裙。
長開了些的臉龐褪去了稚氣,露出少年人的俊秀來。
他金黃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忽而眼角一彎,露出笑容來,“啊,真是你啊,我聽浮舍他們說你回來了,真好啊,我們好久不見啦。”
朱妤也笑,“好久不見了,伏波。”
眼前這位夜叉少年,也可以被稱為玉衡星,是最初的璃月七星一員。
“也就是說,這盞明霄燈是清歡小姐了?”
“嗯呢,我特意給他們留了我娘的畫像,照着那個來做的,好看吧?”伏波和她并肩而立,突然又向遠處招手。
“哇,小福!快來快來!在這裡!”
像有一陣狂風吹起,朱妤感覺到一個黑影從遠處狂奔過來,一頭紮進她懷裡,沖擊力沉重得讓她後退一步。
……不開玩笑,她如果還是個人類,這回該被送往不蔔廬急救了。
但是罪魁禍首埋在她懷裡哇哇大哭,也不好責備她。
“哇——朱姐姐!真是你啊!嗚嗚嗚嗚嗚嗚我還以為他們騙我呢!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好不好?怎麼都沒人來告訴我呀,還是我自己下山打聽到的!”
朱妤不得不先安撫她的情緒,摟着她在她背上拍了拍,“回來有幾個月啦,因為你在閉關,不好打擾呀。聽說你身上有舊傷,現在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白福抽抽噎噎地擡起頭,“也沒什麼要緊的,閉關又不是不能中斷,幹嘛非瞞着我。哼,那隻大角鹿,一定是嫉妒我們天下第一好!”
伏波在旁邊說:“哇,小福,削月築陽真君站在那兒呢,他在瞪你欸。”
“——噫!!!!”
“孽障!滾過來!”
先不管那邊的師徒恩怨情仇,朱妤記起另一件事,“伏波,聽說你現在在總務司工作?”
這件事還是鐘離說的,當然不是以初代七星的身份。
隻是岩神假死風波之後,總務司工作量暴增,這位大前輩玉衡星看不下去,幹脆頂着新職員的身份進去幫忙了。
伏波正在看僞裝成凡人的削月築陽真君教訓徒弟,看得津津有味,“是啊,你是有什麼事兒要我幫忙嗎?”
“聽說最近有位楓丹冒險家離奇失蹤了,名字叫蜜莉恩,有沒有她的畫片可以看一眼?”
伏波哦了一聲,“那個啊,我已經叫他們不用管了,你也不用管,楓丹人嘛。”
朱妤驚訝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他撓了撓頭發,“解釋起來有點複雜,我現在手上事也多,你問帝君去吧,反正楓丹人的事,我們璃月少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