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位不可變更,第4、5位可以随着對“飛鶴”的貢獻而上調——當然,做出了有損“飛鶴”的事情也可能被下調,甚至除名。
最後5位随第4、5位改變而改變,不可保留原有的順位名次。不過實際上,這幾位數字除了代表先後順序,沒有其它内涵。
對于等級三而言,“37”是個不前不後的位置,既不會因為名次太過靠前而過分惹眼,也不會因為過于靠後被人不自覺地在資曆上輕視——
畢竟無論哪一種,對于仇珩來講都是不方便行事的,這也是故土六年啟程時,他為自己預留這樣一個身份的意義所在。
此為無數後路之一。
不過在他沉睡之前,“輝”從未被啟用過。因為意料之外的是,“非灰”從始至終都沒有暴露在外人面前。
仇珩也樂得讓它繼續吃灰,留到下一次意外發生時再使用。
生命誠可貴啊,人永遠都不會嫌保險太多。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自己還要努力活着,争取堅持到“大繁榮”回歸世人面前的那天……
當年一别太過倉促,他想再見一面,也替其他人看一眼。
就一眼。
在“輝”愣神的時候,身旁點心鋪後廚的門悄然打開了,機械音連忙提醒對方走入室内,卻沒看到那個熟悉身影。
這一瞬間,許多記憶不受控制地從腦海中湧出,刺激着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态。
休息室内再也沒人澆的花、露台上不複存在的篝火和喧鬧聲、辦公室内落了厚厚灰塵的更衣櫃、對面實驗台上許久不曾擦拭的試管架……
日夜回蕩在耳畔的槍聲與慘叫。
察覺到主人心情似乎又變得有些微妙,一号嘗試分析原因,并斟酌着開口安慰。
“先生,根據我的計算,王梁先生現在存活的概率很大。”
“就算他目前已經向畸變生物轉化,您改進過的‘穩定基’提取液也一定可以使他恢複理智。”
“先生,請您不要過度擔憂……”
機械音忽地止息。
它看見了,也聽到了……舊時代旅人的孤獨與悲鳴。
旅人沒有給予它回應,唯賜以沉默。
後廚旁盥洗室、左手邊從内向外數第三個隔間……
他默念着這句話,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面色冷肅地打開門。
再次經過一輪身份驗證後,抽水馬桶下的瓷磚下沉,其下結構一陣變化,露出了長長的階梯,通往黑暗。一步跨入其中,黑色的身形與它徹底融為一體。
來自身後的光源被遮擋住後,仇珩長長舒了口氣,調整放松着有些緊繃的面部。一把将兜帽掀開,褪下外衣,抖落幹淨上面的雨水,随着移動,在階梯上留下一行水漬。
又走了一會,前方出現光亮和偶爾掠過的人影,繼續沉默地靠近。
“‘三伏’,交易會還有一個小時就開始了,接應員呢?今天輪到誰值班了?”
一個聲音傳來,機械音也适時響起,介紹對方身份:“先生,是‘三伏’小姐和‘無定’女士。”
仇珩在心裡百無聊賴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聽出來了。
“啊!實在抱歉,‘無定’女士,今天‘輝’先生要來,我剛剛去準備他要的東西了……我現在就去!”
一陣奔跑聲由遠及近,迅速向仇珩所處的位置靠攏,來人猝不及防地徑直對上了一雙漆黑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