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管鑽開血肉，體表逐漸鑽出色彩斑斓的羽毛，藍與黃構成了主色，輔以其它多種顔色點綴其上。鳥羽因為滲出的血液沾染上紅，變得更加豔麗。

血液順着羽毛和指尖凝成一條條紅色絲線滴落，砸在地上彙聚成一小灘。另外一部分順着肌肉紋理流淌，紅色的“顔料”在軀體上描摹出線條，本應顯得邪異，卻莫名令人感到不可亵渎。

轉化仍在繼續。

五指化為尖銳利爪，雙臂完全被翎羽覆蓋，在血肉不斷地融合重塑間演化為雙翼，身體也輕盈了起來。

那對黑珍珠不再是泛着光澤的漆黑，從下至上出現了更加鮮豔的色彩。偏下的一小部分為明亮的橙黃，虹膜上半則緩緩褪下原本的顔色，呈現夜空的墨藍。二者中間界限模糊，泛着幾抹紅，神似那日薄夜與晚霞的交融。

陰霾散盡、雙目清明。

緩緩舒張雙手十指，試探性活動着，抽動了一下受傷關節處起到連接作用的肌肉，發現竟然已經初步痊愈，露出些許驚訝，繼續探查着自己的身體狀态。一号将主人的心理活動聽得一清二楚。

完全向變生種轉化了啊……

我提前使用過“穩定基”，現在能自由控制畸變性狀的外顯和内隐，這倒是新奇，沒有預料到。

竟然長翅膀了……那我是不是能飛了？

“先生，根據計算，從理論上來講，您的确有可能進行一段距離的飛行。”一路上不曾開口的智能助手為主人捧哏，順便潑一盆冷水，“但尚不熟練時，可能隻能做到滑翔。”

情況比我預料得要樂觀許多，其它變化等一切結束再檢查也不遲。

仇珩沒有理會它，腕部猛地鑽出一根銳利羽毛，割斷束縛住自己的束縛帶。擡爪拔下羽毛，彎腰将腳踝處的那兩根也割斷。

躍下實驗台，緩緩收攏雙翼，控制着轉化回屬于人類的手臂，眼眸也重新變為深黑。目的性極強地命令顧環，将放有半成品試劑的儲存櫃打開。自己則慢吞吞地清理幹淨身上血迹，重新将放在一旁的白大褂穿戴整齊。

這種試劑應當是集中放在一個實驗室裡，在仇珩原本的計劃裡，他需要一号侵入這裡的系統，順着監控記錄探查到它們被放在哪裡。但顧環極其上道，直接把他安排在目的地。

不過早在剛剛前往實驗所的時候，趁着管理者不在，一号已經順利攻破了這裡的一切數據防線就是了。

計劃和實際的結果沒差，不過是省得仇珩再多跑一趟，都解決完以後還得留時間救王梁。

兜裡裝着幾管試劑，打開門，按照一号在腦中提示的路線，躲避開了所有人，悄無聲息地向某處走去，顧環默默跟上他的腳步。

當然，仇珩手裡反握着那根絢爛羽毛。

去客串一波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