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你說哥哥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這可說不準,按照我的經驗來看,這次這麼大動作,估計沒個兩周回不來。”
“……”
戎久低落地坐在那裡,想說此事太過危險,卻終是沒說出口。
也是,太過危險又如何?就算兄長不得不因此而出生入死,她總歸是什麼也幫不上。
晚九點,仇珩打開“倉庫”大門的時,一打眼便看到垂頭喪氣的戎久。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坐在一旁的暨景,黃藍的眼眸中不經意間洩露出一縷質問的意味。
好似在無聲地譴責:“你和我老妹說什麼了。怎麼人都自閉了?”
自見到對方後,二人便立刻收了聲,圍住回家的人,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眼睛的異變。
“隻是一些後遺症。”仇珩避重就輕,堅決貫徹隻要别人不問,他就絕對不提的中心思想,“可以控制住的。”
從兜裡掏出幾管試劑,妥善放入保存裝置内,然後将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幹涸的血迹呈現暗紅色,仇珩苦惱地說了一句:“可能洗不掉了……這是我最後一件白大褂。”
暨景一眼便看出了對方在顧左右而言他,所以此事是絕對要問的,但不是現在:“好好好,我現在不問。你快去休息,順便重新組織下語言。”
站在一旁的戎久也輕輕推着兄長後背,示意他回到緊挨着實驗室的那間卧室。
雖然無論是日常生活還是外出探索,仇珩與暨景常常分歧頻發。但實際上,無論從謀劃、戰術還是某些習慣來看,他們有着仿若渾然天成的默契。
“倉庫”其實來自于二者的共同想法,在攜戎久剛剛抵達鎮河時,他們不約而同地提出,需要有一個足夠隐蔽的據點以備不時之需。
隻不過在後來,暨景他們好像真的把它當作了山窮水盡時的後路,仇珩反而隔三岔五地往“倉庫”跑。
但饒是如此,仇珩的房間依舊是三人中看起來最空曠的一個。
一号也被囑咐,平常不要在“倉庫”以及仇珩的附生設備以外的地方開口講話——畢竟IDAS與一号在表面上來看實在太過相似。
他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盡可能從一切方面斷絕自己與“第一溫室”千絲萬縷的聯系。
如果暨景那時沒有恰巧碰上剛剛找回主人的智能系統,仇珩大概率會一直瞞着戎久和暨景,不告知其存在。
上午膝蓋和手肘傷得很嚴重,後來也隻是初步痊愈,可以勉強不影響行動能力。
此時一切都已了結,仇珩也不必再粉飾太平。換好睡衣,完全松懈下來後,右腿不受控地小幅度顫抖了一下,被一直關注患者情況的戎久精準察覺。
女孩狠狠皺了下眉,察覺到兄長這次傷得格外嚴重。畢竟從前若是受了什麼傷,對方從來是表現得若無其事。要麼返程途中傷已經好得十有八九後,才回到家中。要麼是死鴨子嘴硬,強撐着裝作毫發無損。
如果不仔細檢查、詢問一番,絲毫無法被察覺,很少有表現得如此明顯的時候。
“你快去躺好,我給你處理一下。”戎久快走兩步到仇珩右側,伸手攙扶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