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羊肉串好了!”管楊葉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背心,站在燒烤架邊的他舉着一把鮮香流油的羊肉串,大聲喊道。
他先舉着它們往萬六順那伸去,看見對方婉拒的神情之後,便将它們一把全部遞給了柏玲。
她也穿着一件黑背心,配了镂空牛仔短裙,顯得火辣有個性,她兀自啃着一串,将剩下的幾串向花全淩遞去。
花全淩不怕熱地穿着一身酒紅的西裝,帶着溫和的笑容,擺手拒絕了她的好意,道:“我不吃這種東西的,對身體不好。”
柏玲白了他一眼,不屑道:“裝得你!你不吃我吃……”說罷,她一口撸了手上的所有羊肉。
“不是……你們幾個就這麼有興緻嗎?一大早上的吃燒烤,不嫌膩得慌……”貝猛蚺揉着眼睛,大敞着腿坐在一把軟椅上,問道。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燒烤的本質就是将健康的蔬菜和美味的肉來烤一烤……不管是早上吃,還是晚上吃都再合适不過了……”一個體型臃腫的男人邊說着,便往嘴裡塞着肉,眼睛一刻都不離開燒烤架上的烤物,剛烤完的都能被他一把塞進嘴裡。
“話說管楊葉你的燒烤技術還真好……我這餐館管理者的位置應該讓給你來當啊……”
“哥你還是别說笑了,我也就會做這麼點東西,論廚藝和管理餐館的水平,我永遠也不可能追上你的……”
柏玲異樣地瞟了一眼貝猛蚺,又回頭望向烤架邊的管楊葉,二人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管楊葉便帶着一絲意味深長地奸笑,從烤架旁的木桌上又拿了幾串食材放在架子上。
不過一會兒,柏玲從管楊葉手中接過幾串厚實的烤串,便快步向貝猛蚺走去,他異樣地擡頭看向這個女人,卻見對方将五根串串遞到了自己眼前。
五串裹着濃郁湯汁的羊蛋伸在眼前,柏玲有些繃不住地笑道:“貝哥,我們特意為你烤的羊——蛋——子,你快趁熱吃吧!”
貝猛蚺的眼神不斷地在羊蛋和柏玲那張笑臉上移動着,臉上也是青一陣紅一陣,終于,他像是氣急了一般,壓低聲音質問道:“你這他媽算是什麼意思?!”
柏玲故作震驚地捂了捂嘴,笑道:“我老是聽别人說吃什麼補什麼,以為大哥你很需要補補這個的呢!你就放心吃吧,我叫管楊葉在上面撒了很多料,不會腥的。”
“至少不會比人蛋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柏玲終于抑制不住地大笑起來,開心地幾乎直不起腰。
不止是柏玲,包括萬六順在内,所有人都憋不住地笑了起來,管楊葉一面忍着笑燒烤,胖子邊大笑邊吃着肉,花全淩用玫瑰花捂着嘴,但他那勾起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就連萬六順的肩膀都在不停地顫抖。
“你……你們……”見到六爺也很高興的樣子,他就在嘴邊要冒出的髒話立刻便說不出來了,隻好支支吾吾地指着他們,氣得臉紅。
“哈哈哈哈哈!我們不是在嘲笑你的殘疾……隻是,你想着去操别人,結果反倒給别人把自己的蛋給捏了,這算是什麼一回事嘛!謝明柔那女人可真夠有本事的……”柏玲弓着腰說道。
“是的是的……”管楊葉笑着附和,“你說大哥你惹誰不好,就非要去惹那個謝明柔,說到底也是大哥你行事草率了些。”
“對呀,貝猛蚺,謝明柔好歹也是我帶來的花苗,你怎麼就想把她給睡了呢?”花全淩捂嘴笑道,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朝着萬六順問道。
“六爺,謝明柔現在已經在小黑屋裡了吧?”
“是的,你覺得怎麼了嗎?”萬六順眉頭一皺,問道。
他擺了擺手,“我隻是想問問,她要被關多久,什麼時候出來?”
萬六順突然就笑了起來,反問道:“你記得有誰能從小黑屋裡出來的嗎?既然我把她關進去了,就是要她死!”
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正在胡吃海喝的餐館管理者都停止了進食的動作,默默地注視着二人。
柏玲與管楊葉對望一眼,隐隐皺起了眉。
寒冷的小黑屋内,身體的高溫沖撞着周邊的寒氣,謝明柔緊緊閉着眼,幻想着用睡眠來暫時麻痹疼痛,但劇烈的頭疼和傷痛實在是令她難以入睡。
此時的她巴不得昏厥過去,但不知道為什麼,除了傷痛之外,總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阻止她入睡,該稱這股力量為不妙的第六感呢?還是說是對死亡的一種恐懼……
謝明柔始終保持在一個處于入睡和清醒的交界處的位置,直到外面的一陣嘈雜聲将她徹底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