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踉跄跄地往後退,男人卻不依不饒地往前進,油膩的手扔了酒瓶,還想去摸甯時柒的臉,“小美女,多少錢一晚上啊?”
甯時柒躲過男人的手,又嫌惡又驚恐道:“我、我是男的!”
男人露出遺憾的表情:“男的啊,我沒搞過男的……”
甯時柒松口氣,男人卻又腆着臉過來,癡迷地看着甯時柒的臉,“但是你長得好好看啊,男的也行啊,多少錢……
一張肥豬臉越來越靠近,甯時柒真的吓壞了,渾身汗毛豎起,隻恨上次從天塔大廈出來,弄丢了001給的變醜噴劑。
而相隔不遠的莫景安,盡管理智上知道應該再等等,要等到甯時柒更加絕望孤立無援的境地再出現……但情感上,他一絲一毫都忍受不了這種惡心的家夥會碰到咪咪的一根毫毛。
莫景安直沖男人身後,握緊拳頭,正要給男人重重來一拳,卻聽到甯時柒在大聲呵斥。
“你别碰我!我很貴的!一晚上要十七萬塊!一分都不能少!”甯時柒色厲内荏,但鼻孔朝天,配着那副驚豔的長相,很像那麼回事。
“十七萬塊?!”男人被這個數字震住了,連眼睛裡的醉意和好色都消散不少。
“你個窮鬼,不配碰我,”甯時柒嫌棄地對他哼了聲,然後趁他發愣,繞了過去,“如果真的有意,請帶錢去……”
甯時柒報了個虛假的地名,就準備逃跑,卻迎面撞上準備救他的莫景安。
莫景安現在的僞裝并不齊全,隻帶了個口罩,甯時柒與他四目對視,就認出了他。
甯時柒腦袋蒙了,莫景安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難道是……來抓他的嗎?
莫景安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咪咪,你現在住的地方并不安全,和我……”
面對莫景安,甯時柒卻比面對那醉酒男人時身體哆嗦得厲害,臉上的恐慌神情也強烈三倍。
甯時柒不等莫景安把話說完,就瘋也似的跌跌撞撞往另一個巷子狂奔了。
“……回家。”莫景安艱難地說完最後兩個字,神情落寞又悲傷。
這時候,那醉酒的男人轉身,迷迷糊糊地看着莫景安和甯時柒跑走的方向,惱怒地打叫道。
“你,他……我上當了?”
莫景安目光冷冽地掃視男人,平靜的語氣聽起來卻有股咆哮老虎般的兇惡感。
“那是我的寶貝,你剛剛想用哪隻手碰他?”
……
兩分鐘後,鼻青臉腫的醉酒男人攤在地上,而莫景安風輕雲淡地拉直掄起的袖子,打開手機地圖,查詢之前在喬耀手機上看到的地點,準備直接去甯時柒現在住的地方堵他。
那醉酒男人恐懼又憤恨地盯着莫景安離開的背影,但一雙筆直的西裝褲和程亮皮鞋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醉酒男人擡頭,看到了一個同樣戴着口罩的長□□亮青年。
此人正是之前頂上狗仔工作,暗地裡親自尾随莫景安的“花總”。
青年掂了掂手機的照相機,口罩後的嘴角彎起惑人的弧度。
真沒想到,除了出入聲色之地,還能拍到莫景安……這麼有意思的照片?
不過……後面還有更好玩的,在等着莫景安呢。
青年的丹鳳眼裡跳動着近乎邪氣的光芒。
醉酒男人見青年與莫景安打扮相似,以為他們是一夥的,痛哭流涕:“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不要打我了……”
青年嫌棄地看着醉酒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退後一步,然後幽幽道:“你誤會了,我和那人是仇家。”
“其實我挺滿意你準備做的事情,”青年懶洋洋說道,“但你真是弱小了。”
青年解開手上的手表,輕飄飄地扔醉酒男人身上,“這表價值兩百多萬,你可以用它換錢,去找更多你認識的人……然後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青年笑得眉眼動人,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遍體生寒,“比如抓住剛剛揍你的那個男人,然後當着他的面弄他在乎的那個美麗的少年……呀,光想想我都忍不住發笑。”
醉酒男人用識圖軟件照了下,發現這手表是限量版,一些黃牛甚至炒上了三百萬的價格。
醉酒男人瞪圓了眼睛,握手表的手頓時變得小心翼翼,“你不會拿假貨來唬我吧?”
“我是長業酒店的老闆,”青年笑道,“要是假貨,你可以來長業酒店找我。”
“你盡管放心去做,一切我幫你兜底,”青年輕悠悠說道,忽然話鋒一轉,他仍在笑,但說出來的話令人像是墜入冰窟窿,脊背發涼,“不過,如果你拿了我東西,卻辦不成我滿意的事情,結果……你不會想知道的。”
……
謝天謝地,甯時柒亂跑卻跑回了正确的道路,甯時柒一進門就趕緊收拾東西。
如果莫景安沒來,他還能忍到明天早上退房跑路,但莫景安來了……
原主的東西并不多,幾乎一個背包全部收齊。甯時柒背上包就要打開客廳門跑路,但突然心中一突,鬼使神差地打開貓眼,卻直接對上一隻放大的眼睛。
緊随之,是門外傳來的莫景安平靜的聲音。
“咪咪,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