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青擔憂地看着他:“您還是少說幾句吧,保存□□力,找個地方療一下傷。”
諾斯凡低頭看着懷中少年擔心的面容,忽然笑了一下:“沒事的,你看我不是還抱着你穩穩飛在空中嗎?”
李楠青心想,果然您也不是個普通人啊,哪有正常人可以在空中飛得這麼高、這麼遠的?結果下秒,諾斯凡忽然搖晃了幾下,然後像失掉了動力的無人機一樣,一頭朝地面墜去。
“啊啊啊啊啊……”還來不及罵自己烏鴉嘴,一陣猛烈的失重感傳來,李楠青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一路尖叫着向下摔去,随後無盡的黑暗和叢生的樹枝雜草撲面而來,她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等李楠青再次醒來,天光已經大亮。除了偶爾“叽叽喳喳”叫着飛過的鳥雀,周邊隻有樹木灌木叢,十分安靜。她一個激靈坐起來,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草叢裡,滿手都是幹涸的血漬時吓了一大跳。但仔細檢查身上後,發現除了有幾處擦傷瘀腫和腳踝扭傷外,其他地方都沒啥大礙,也不知道是哪裡蹭來的。想來昨夜運氣好,落在了一個小山頭上,摔下來的沖勢被那些高大的樹木和低矮的灌木抵擋去了大半,所以才沒受什麼傷。
李楠青高興地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好險好險,還以為從那麼高摔下來不摔斷骨頭也要掉層皮,沒想到就這麼點傷,真是老天保佑!忽然間她一拍大腿,糟了,剛才隻顧着自己,諾斯凡先生去哪裡了?
四下裡找了好幾圈都沒見到他的蹤影,李楠青越找越害怕,諾斯凡先生不會是為了救自己,已經那啥了吧?可是,就算是他壯烈了,也應該要留下個身體什麼的吧,這會什麼都沒有……
“呸呸呸,叫你烏鴉嘴!”李楠青用力扇了自己一個耳刮子,粗魯地抹了把眼淚,自言自語地安慰着自己,“你TM胡說八道什麼呢?諾斯凡先生這麼厲害,肯定是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還活着,他一定活着!咦,那個是啥……”
隻見30多米開外的樹枝上,蕩悠悠地挂着兩隻小動物。一隻略大點,呈灰棕色的好像是隻鷹,另一條小隻點的像是尾青蛇。兩隻小動物似乎在昏迷前,因為生存問題已經進行了一番劇烈的搏鬥,但可能因為勢均力敵而緻兩敗俱傷,現在齊齊地挂在樹枝上暈了。
李楠青心中一喜,折騰了大半夜的又是逃命又是摔倒,這會肚子也餓了。不如她去把那一鷹一蛇抓來烤了,升起的炊煙說不定還能被諾斯凡看到,他就會尋過來了呢。
一想到這,李楠青心中頓時升起了無限的希望,捋起袖子就大踏步地走過去。走近了一看,那一鷹一蛇體型還不小,都是半死不活的閉着眼。她也不敢大意,先折了根樹枝過去戳幾下,确定這倆貨确實都暈着,才小心地一手拎着鷹,一提樹枝挑着蛇走回去。
可看着地上的一鷹一蛇,她又犯了難。這要從哪下手啊?雖說之前也不是沒有野餐過,但都是在家裡面把食材收拾好,洗幹淨了腌上料了再帶出去的,隻要架火一烤就完事,這個要怎麼弄?
要不,先給老鷹拔個毛,給蛇剝個皮吧?李楠青猶豫再三,還是不敢去碰看着軟綿綿、滑溜溜的青蛇,把老鷹拽過來,抓住一大把羽毛就往下薅。可沒想到這玩意還真點子硬,她使了七八成的勁,竟是一根也沒拔下來。
看來還得要燒開水泡一泡,把羽毛浸濕了才好拔。
可眼下食材有了,柴火有了,旁邊也有小溪,但沒有引火的東西怎麼辦?李楠青翻遍身上口袋沒發現火柴的痕迹,忽然想到原來的衣服被“暗夜魔女”掉了包,難怪什麼都沒了。所幸她朝遠處望了望,還真叫她發現一個木闆搭的小棚屋,像是上山砍柴的樵夫或獵人臨時搭的,說不定裡面有她想要的東西呢。
李楠青把鷹和蛇一拎,飛快地朝小棚屋進發。推開門闆,迎面而來的空氣并沒有想象中的陳腐黴氣,看來廢棄時間不久,木窗還微微開着道小縫通風。10平方左右的屋内似乎五髒俱全,左側靠牆有張木頭床,床上還有用毛氈蓋着的被鋪,窗前有一張桌子兩張凳子,桌上有茶杯有蠟燭,柴火也有。右側的牆上挂着兩把獵叉一件蓑衣,下頭是個泥壘的土竈,上面還架着口大鐵鍋,旁邊有口水缸,缸邊擺着一個膝蓋高的木櫥櫃,打開一看,裡頭盆子碗叉子都有,還有鹽和油呢。
李楠青高興地一擊掌,太好了,這下百般俱備,隻差個東風了!
她興沖沖地把食材往地上一扔,拎起鍋子就往外跑。在小溪邊把鍋子洗幹淨再接上水,火柴一劃,幹枯的樹葉很快就把幹柴引上了火,她把老鷹往鍋裡一扔,忽然又想起要點“狼煙”來吸引諾斯凡的注意,連忙從爐膛裡拉出一根着火的小木柴,跑到剛才醒來時的空地上點起來。
可能是最近的天氣都是晴好,林子裡的柴火都非常幹,火點起來時并沒有她想象當中的濃黑烏煙,這該怎麼好?李楠青搔了搔頭,正想要怎麼辦時,忽然聽到那小木屋傳來好大的一聲“砰砰”響,啊糟糕,不會是她的鳥湯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