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這些依然隻是你的猜測,而你根本沒有準備猜測錯誤的應對方案,”惟宗平一深吸了一口氣,“你自己有公安那邊保護檔案信息,杉山怎麼辦?組織一查就能把杉山查到底,我們誰也沒有把握不被組織查到。”
“容我提醒一句,公安也并不安全。”青木川拓插話,“像這樣龐大的組織,公安會往他們那裡派卧底,他們當然也會往公安,或者說警視廳那邊派卧底。當然,想要卧底到公安,難度不是一般地大,畢竟公安的能力還是很強的,想要在公安檔案裡造假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倘若真有組織在公安的卧底,那将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物。”
“我可不是危言聳聽,這樣的事在我那裡是真實發生過的。當時那個,反正也是一個組織,他們從小收養了一個孩子,雇請了一對普通男女來當那個孩子明面上的父母,讓那個孩子正常上學。甚至那對父母都不知道組織的存在,隻知道有人威脅了他們。而孩子則自己有跟組織溝通的渠道,他們的信息傳遞非常隐秘,沒有留下任何可供查詢的證據。”
“等孩子大學時,所謂的父母死了。他自己努力考上了警校,成績非常優秀。公安調查他檔案時,看見的全都是擺在明面上的真實信息。那些學校他确實一天不落且成績優異地讀完了,父母都死了,也查不出他們是受脅迫才養的孩子,總之,各方面看起來都沒有問題。”
“他真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卧底,在公安幹了十五年,本身能力就強,又熬出了資曆。再過兩年等公安的最高長官退休,他就是最有力的下一任長官。”
其餘四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好在,最高長官退休前一年,公安要對組織發動總攻。因為過往行動總有洩露,這一次消息隻通知了很少的幾個人,按理說,以那個組織卧底的地位,他應該得到了真的消息,所以他根本沒有懷疑,把消息傳回了組織。”
“但是,當時的最高長官是非常有責任心的人,他知道公安裡必有卧底,不願意等自己退休了讓接任人抓卧底。所以當時,除了最高長官,每個人得到的消息并不一樣,卻全都是假的。”
“那位組織卧底如果跟别人對應一下信息,或許就會發現不對。但是當時公安内檢查嚴格,上面給他情報時也讓他不能跟旁人聊起,所以他幾番思量,沒有冒這個險。不過就算他冒險了也沒有,他隻要跟别人打聽,被打聽的人會立刻發現不對勁。”
青木川拓平靜地說:“所以竹取,你的方案,我也是不認可的。哪怕波本确實有很大可能是公安卧底,你怎麼排除他是雙面卧底的可能性?你怎麼排除公安内沒有組織卧底的可能性?但凡一點疏漏,大家都會陷入被動的危險境地。”
沉默了很長時間,竹取明生才說:“惟宗哥和青木哥說的對,是我欠缺考慮了。”
柯南連忙出來打圓場:“竹取哥畢竟缺少經驗,可能沒有青木哥和惟宗哥考慮得全面。但是我覺得,試探還是可以有的。如果波本一直不行動,我們總不能跟他僵持着。”
“當然要試探,我還需要确定他身份呢。”青木川拓說,“竹取的想法其實也有可行之處,隻是把自己搭進去代價太大。組織本來也快要決定下一個目标了,或者說本來就有一個目标,隻是因為前面頻頻洩露情報,組織才沒有急着去接觸這個人。”
“我帶着波本去那個目标面前轉一圈。他要是隻是組織的人,為了不再成為懷疑對象,應該不會選擇插手。他要是公安的人,必定要去打探組織行動的消息。”
柯南皺眉:“你特意帶波本去的話,波本應該知道這是個陷阱,他真的還會行動嗎?”
“不會立刻行動,但隻要組織有行動的迹象,他一定會去打探清楚。”青木川拓笑了一下,“在公安還沒有弄明白組織需要計算機人才的目的前,他們不會讓組織真的把人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