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見她這樣護着自己有些開心,他也沒去管那男子。
“神廟中有貴人祈福,任何人不得入内。”那男子還是一副不理人的樣子,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這時範閑才把忍着的那一口血吐在了手心。
程唯安聽見聲音轉頭看他,見他現在才示弱就知道他是不願在那人面前敗了下風,她趕忙把懷裡的手絹拿出來塞進範閑手裡,想讓他擦一擦。
範閑把手絹握在那隻幹淨的手心,想要對程唯安說謝謝,神廟的門又打開了。
“神廟中人有話,慶國子民皆可祭廟,你們可以進去,但隻準入偏殿,不可入正殿。”那男子說完就側過身,不再看他們兩個。
兩人對視一眼,範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唯安,要不咱倆也去見見這神廟裡侍奉的是什麼神?”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有我在不用你舍命,而且我也不是君子,我是大尾巴狼!”
範閑把手絹塞進懷裡,牽着程唯安的手腕進去了神廟。倆人往偏殿走的路上,範閑有些遺憾的開口:“隻是,浪費了你給我的糖葫蘆。”
剛剛範閑和那男子對招的時候,糖葫蘆掉在了地上。程唯安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都已經咬過了也不好再給他,說道:“那我下次再請你吃,不隻糖葫蘆,你想吃的我都可以請你吃!”
“好!”範閑有種奸計得逞的感覺。
兩人走過長廊,來到了偏殿裡,程唯安被牆上的壁畫吸引了注意,她上前端詳,範閑随着她過去,隻囫囵掃了一眼壁畫,就把視線放在壁畫前的供桌上。
“這壁畫上的意思,是神廟中人降世,擊退了巨獸,傳世人文字禮教,助世人開山劈海,為世人打下了基礎,這神廟供的,好像不是我們所熟知的神明。”程唯安看着壁畫上熟悉的敦煌風格,但是故事她卻是第一次見。
“感覺像是綜合了我們所知道的神話故事。”範閑說話間眼睛也沒離開供桌。
程唯安看他盯着桌子上的水果,笑道:“莫不是口渴了?你想吃就吃,我想神仙那麼大度是不會怪罪的。”
“才不是!我是怕有人埋伏,我不相信什麼神仙之類的,他要是能解釋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間的我就信他,你吃嗎?”他說着拿起一個綠色的香梨問她。
“不了,我還有糖葫蘆沒吃完呢,原來你不信神佛鬼怪啊,我是信的,不然怎麼解釋我來到這世間呢?”程唯安的話與範閑相悖。
範閑不生氣反笑道:“你這樣說就成了無解的悖論啊唯安,不過你信的話,那我也信!”
範閑話音剛落,桌子下就傳來聲響,吓得範閑趕緊把程唯安拉到身後一起蹲下,那隻手握住了早就藏在身上的匕首,然後他松開她,猛的掀開了桌布,桌子下面藏着的,竟是個拿着雞腿的白衣姑娘。
白衣姑娘有些怯生生的看着拿着匕首的範閑,等到她把視線放到程唯安身上時,目光竟然變成了激動和期待,她開口:“你是程唯安?”
“唉?姑娘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