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嘴角帶着笑意,此刻頗有一種世家子弟的矜貴之感,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感受着茶韻,隻是下一秒他眨了下眼睛,獻寶是的看着宇文清。
“這家店的茶味道不錯吧,這可是引進天山的雪水,是大雪之後的第一縷陽光下融化的雪水泡成的,而這茶葉也是最鮮嫩的部分泡成,每年也隻有二十罐呢。”
說着還比了個二字。更重要的是他覺得這和阿清很配,别以為他不知道,坊間都說阿清是雪山萬年不化的冰雪,美麗卻又神秘。
宇文清輕輕的嘗了下,似苦似甜,或許是一開始苦,但是苦澀後卻又包含着甜,一時間她的眉眼也不由得軟和下來。
“恩。”
這一句回應讓晏殊可高興了。
從小到大他就喜歡粘着阿清,雖然他沒什麼表情,甚至就沒見過她笑過,不過他也知道阿清身上的确也沒什麼開心的,可是他卻無比希望阿清是開心的,當然這些年他也一直在努力。
吱呀,門被打開了。
掌櫃恭敬的上前說道。
“王爺,食材已經運來了,現在就開始讓廚房準備了嗎?”
“恩,讓他們準備吧。阿清,這次你可要好好品嘗下這裡的美食啊,這些食材可是我收集了好久呢,早就想帶你來了。”
掌櫃的看着王爺不再搭理他,朝着宇文清行禮後便直接下去了。
見此宇文清看了眼晏殊,晏殊對着她挑了挑眉,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家香滿樓是晏殊的産業,他這個人平時就愛玩,當然吃也肯定了,皇宮中總有着太多拘束,而且他們皇子馬上就要分封王府了,所以他能出宮的機會也多了起來,自然不能虧待了自己,順便說下,當初王府選址的時候他特地選了離鎮國公較近的地方呢。
對于這家香滿樓幕後的主人是他的事情,除了太子和皇後外并沒有其他人知道,而今天他也沒有隐瞞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展示。
這讓宇文清眉頭直跳,但是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忽然窗戶下的一群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隻見下方有一群穿着便衣的男子坐在一個攤前,為首的青年二十出頭的年紀,但是整個人行走間流露出的氣勢這明顯是一個會武之人,眉宇間露出的智慧與更是與這裡格格不入,眼神更是犀利無比,仿佛能直射人心。雖然他竭力表現的和普通人無異,但是宇文清能感受此人身上的氣息,甚至可以判定他們是同一類人,上過戰場的人,京城不可能有這類人,那隻能是大夏的人了,沒想到這麼早就來了。
“怎麼了阿清?”
晏殊連忙探過身子看着下面。
看到下方的景象,晏殊所謂的看了眼,臉上露出了笑意,對着宇文清說道。
“他啊,是大夏的三皇子,母親是大夏的元後,不過元後早逝,他能夠在前有庶兄,後又繼後之子的夾擊下依然讓人不可小觑,甚至此次奪得這次的出使權可就是一個不簡單的人了,對了你知道她母後是怎麼死的嗎,聽說是得到他外公和弟弟死訊後難産而死的,而他的外公就是當年尋川之役中的恒淵。”
恒淵二字一出,宇文清本來但事不關己的表情瞬間收起,她不自覺的眉頭微蹙,雙手無意識攥起,緊接着手上的茶杯應聲而裂,她的臉色低沉,整個人不知在想什麼,但是這讓晏殊吓了一跳,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阿清這麼失常,一時間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小心翼翼的說道。
“阿清,原本大夏内鬥激烈,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應該離開,可是他卻接了此次差事恐怕也有為你而來之意,你......”
晏殊的出聲打破了宇文清的沉思,仿佛剛剛一瞬間的失色隻是錯覺,擡起頭淡淡的看着晏殊說道。
“你知道的還挺多的,不過那又如何,為我而來是真,恐怕也不盡然。”
“阿清,不愧是是百年來第三個三元及第狀元啊,一眼就看出來了。”
晏殊打着馬虎說道,對于第一句半點沒接茬,隻是說到最後整個人幾乎快靠到宇文清的身上,宇文清不動聲色的避開。
下方的男子注意到一陣隐晦的視線,從小便無比敏銳讓他躲過無數危險的直覺讓他下意識的擡起頭朝着對面的酒樓看去,正是宇文清和晏殊的位置,但是原先的窗戶早已緊閉。
“公子,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是我太小心了。”
酒樓裡,晏殊小心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哎呀,真是吓死了我了,這人真是警覺,幸好阿清手快。”
“大夏的人從小便與狼為伍,天生警覺性就比尋常人強,這點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