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坐在外面的馬車上,不時回過頭看了下馬車,眼神中有着擔憂。
每次公子和老夫人見面後,氣氛就凝滞了,他就不明白了,他們祖孫不應該是最親近的嗎,怎麼感覺和陌生人差不多。
阿福是宇文清在邊關偶爾救回來的,雖然這些年大夏也比較安靜,但是卻經常有馬匪作亂,自當年尋川一役後,老國公死後,邊關便沉寂了下來,但是馬匪卻多了起來,而這些人更為狡猾,而赤水軍雖有心去除害,但是總是找不到人,更重要的是馬匪騎馬而行,他們總是見機不對便立馬策馬離開,這對于赤水軍不得擅自離開而言是一個最大的阻礙。
直到宇文清的到來,阿福永遠不會忘記公子如同天神一樣出現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村子的人被馬匪襲擊,年輕的姑娘們被拖着離開,老人為了護住子女被打的頭破血流也不放手,但是卻被殘忍的砍斷了手。
就在那個時候,宇文清一身白色盔甲,手持弓箭,一箭射殺了那個馬匪。
馬匪馬上本領高,見機不對連忙吹起哨子,刹那間十幾匹馬奔湧而來,馬匪們騎上馬不顧那些年老百姓,直接騎馬踏過他們離開。衆人連忙躲開,阿福則是被之前的變故給吓傻了,就在馬兒即将踩上他的時候,阿福幾乎抱着頭等待死亡的降臨,但是遲遲等不來痛覺,忽聞馬兒啼哭聲轟然倒地。
阿福擡起頭,就看到馬兒一側翻倒被斬殺在地。
而那個白衣天神則是面無表情的站在他旁邊,看了他一眼後,将地上的馬匪踢給了一邊的護衛,冷眼的看着那群人離開。
之後他便跟着公子了,其實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孤兒,和大伯相依為命,而大伯也在這次事件中死去了,而公子在那一刻的救命之恩讓他就想跟着她。
所以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就這樣在後面跟着她。
他緊緊的追着前方的軍隊,可是兩隻腳怎麼跑得過四條腿。
很快就沒有人影了。
阿福抿着嘴,看着四周。
“你為什麼要跟着我。”
忽然阿福擡起頭,就看到白衣天神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我...我想跟着将軍。”
“為什麼?”
“不,不知道。”
阿福順從心結結巴巴的說着,即使此刻馬上的将軍面無表情,但是她給他的感覺卻比村裡人還要安心。
宇文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調轉方向,踢踢踏踏的離開。
阿福很傷心,但是也不知道去哪,隻是一人胡亂的走着,他要跟着她。
後來再見她的時候就是她一人徹底剿滅三千馬匪,帶着他們下山的将馬匪收押進官府的時候,她依然是一身白衣,靜靜的站在衙門口,眼神悠遠,遺世而獨立,哪怕是一個背影,可是阿福就是知道是她,因為也隻有這個人才能做到
後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公子收留了他,還将他留在身邊當做貼身近衛,雖然平時也沒什麼事讓他做,隻是必要的場合會帶着他。
阿福覺得鎮上最富貴的公子都沒他過得好嘞。
阿福收回思緒,看着前方。
“國公爺,到了。”
宇文清瞬間睜開眼睛,掀開車簾縱身跳了下去。
阿福本想跟上,就見到宇文清清冷的聲音傳來。
“阿福,你跟着何伯回去。”
“啊,公子我不跟着你啊。”
阿福撓了撓頭。
“國公爺,老奴知道了。”
何伯一把拉過阿福,看着宇文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宮門。
阿福才得以脫身,不滿的說道。
“何伯,你剛剛幹嘛拉我啊,我不進去公子有什麼事使喚誰啊。”
何伯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阿福,也不知哪來的傻子,竟然讓國公爺放在身邊,這些年來不知道多少人想做國公爺身邊的小厮呢,不過看着他的傻樣也明白了。
“走吧,宮内的事情你不拖後腿就行了。”
“何伯,我們走了,公子晚上怎麼回去啊?”
“放心,有六皇子呢。”
“哦。”
皇宮内。
“國公爺,這邊請。”
宇文清淡淡的點頭。
此時宴會此時還未開始,但是已經坐了不少人,宇文清徑自來到宮侍引領的位置上,坐下,看着對面,眼神不經意的撇過,對面如果沒猜錯應該正好是大夏使者的位置。
這個安排,真的很巧呢。
宇文清眼神垂了下。
周圍已經有各種恭維聲傳來,隻是這些都和宇文清無關。
晏殊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那正襟危坐的白衣男子。
深墨色的衣服穿在晏殊身上,原本前額上總是留下的一縷發絲也被束起,用墨色玉冠箍緊。此刻的他顯得異常莊重,隻是一說話便洩露了他的本性。
“阿清,你怎麼不和他們打聲招呼啊,你這可不行,這些人以後可都是同僚啊,你這可是不合群啊。”
宇文清撇過頭,就看到晏殊拿起她的杯子一口飲盡,一點也不介意這個杯子是宇文清的,當然她也還沒用。
從小開始,他們二人的位置就是連在一起的,而宇文清的位置是位于百官之首的,鎮國公的地位可想而知。
宇文清看了一眼圍在一起相親相愛的那些人,眼睛都笑的像朵花一樣,忍不住皺了眉頭。
忽然就看到晏殊笑得一樣燦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