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傳聖谕,值孝閑太後太後逝世二十周年,禮王宴郁感恩生恩,現決定帶領這一脈餘生常伴西陵,吃齋念佛以全孝心。”
“皇兄,不要啊,饒了臣弟吧。”
文須帝揮了揮手,禮王便在哭嚎中被帶了下去。
他不會殺他,但是他也不想再見到他,至于他的子女都一起帶走。
轟動一時的獵場刺殺案引起的間諜事件已經落下了帷幕,至于其他的也不需要處理,畢竟大夏此次的行動涉及了内部的皇權之争,大宴并沒有義務去告知,甚至說巴不得他們那邊在亂下呢,更重要的是這些證據除了涉及二十年的,其他的無法去真正問責。
不過隻是衆人心裡都加強了警戒線罷了。
宇文清站在祠堂裡。
看着端昭夫人一一先去的人上香。
“好一個終身守陵,以全孝心啊。”
端昭夫人面無表情的說道,想到今日早上文須帝送過來的奇珍異寶,真是滿滿的一大車,可是那又如何,隻不過是為了堵住他們的口罷了。
“阿清,你看到了嗎,如果你沒有權利,你的結局就是這樣任人宰割,而能得到的就隻有這些身外之物。”
宇文清看着端昭夫人,知道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一夕間失去了丈夫、兒子、兒媳,隻有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還要撐着國公府,她的壓力可想而知。
所以她理解她對權勢的渴望。
可是祖母,即使她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勢又如何,再怎麼樣宇文家也不可能淩駕于皇家之上,不要說這是不敬,就是宇文家的家訓也決不允許這樣做,那麼這些權勢還不是皇家給的嗎,它能掌控的也隻是下方的人,怎麼也不可能去掌控上面的人,隻是或許不那麼被動罷了。
宇文清看着上方的牌位,想到宇文家的立身之本。
一世為臣,此生為臣。
隻是宇文清想當初這條家訓的由來應該是因為當時的皇帝是一個賢君吧,宇文家最終的立身之命是守護大宴,更準确的說是守護大宴的子民。
宇文清的眼神逐漸堅定下來,這一生生在宇文家,必将秉承宇文志,此生不負大宴,不負百姓。
回到書房,夏侯霖已等候良久,此時他正坐在宇文清平時做的地方,看着他曾經經常看的兵書。
看到宇文清進來,也不讓位。
宇文清直接走到另一邊的桌子邊坐下。
“阿清,你這筆記做的真好,真不明白你怎麼看得下去這些書的,我啊隻要一看這些書頭就疼,不過啊,要是看你注釋的那些書就另說了。”
夏侯霖狐狸眼眯着說道。
“夏叔那些有什麼消息?”
“哎,老頭子啊。”
夏侯霖聽到宇文清的話,原本軟骨頭是的坐姿也端正了起來。
“他聽到林太傅自盡的消息也有點驚訝,對了他說他記憶中的林太傅可不是别人口中的憨厚老實的樣子,聽說當年也是一個風流少年呢,年紀輕輕便高中探花,據說本應該是狀元郎呢,隻不過長得太俊了,聽說他可是你父親之後最被看好的才子呢,隻是啊,這時光真是易變,這人竟然變得如此面目全非。”
宇文清清淺的眼珠子看了他一眼。
“你說的是真的?”
“對啊,你也驚訝吧,不過是真的,老頭子說的,他說當年他有一次回京可是見到了他在朝堂上力争的畫面,那可真是舌戰群儒啊,不過後來不知為何慢慢的就傳言他是個憨厚老實的人,當時老頭子還說呢,這明明是個前年的老狐狸。”
夏侯霖搖了搖頭說道。
“所以他是故意的。”
宇文清忽然說道。
一個人不可能變化這麼大,隻能說是有意而之,而能夠以一己之力抹去衆人之前的印象重建新的印象,這人的能力必不用說,那是如此便能發現的嗎,但是偏偏就這麼容易,他還承認了。
宇文清忽然站了起來。
她一點一點梳理這幾天的事情,從大夏人入京,或許更早就開始了,皇家莊院如果能布置隻能是提前,再到刺客出現,偏偏文祁有和他在一起,到最後引出大宴内有間諜的事情。
從皇家莊院的采買管家牽扯到二皇子,從而順藤摸瓜到侯西永将軍身上,之後發現他的女眷不對勁,最後查到了林太傅的夫人,最後牽扯到了林太傅,這一切都太容易了,即使已經層層環繞,但是還是太簡單了。
忽然宇文清頹然的坐下來,不管林太傅什麼想法,都不能改變他一直替大夏傳遞着消息,所以他死的并不無辜。
忽然眼神瞥到一樣東西時,宇文清清淺的眼珠子瞬間睜大。
“阿清,這個扇子漂亮吧,這是我去林太傅家去查線索的時候發現的,原來林太傅還是個畫畫高手啊,看着山、這水、這畫實在是太合我心意了。”
隻見宇文清一把奪過扇子,看着扇子上的畫,神思不定。
“阿清,雖然畫好看,但是你也不能搶奪啊。”
“這扇子你确定是從林太傅家裡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