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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 012 /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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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北闌,我早該知道。”

你這樣的人,沒有心。

謝北闌站起身,皺眉說:“你情況不好,慢慢養病。”

他說完,整理好袖扣,決絕的走向門口。

連步子的大小都沒變過。

“謝北闌,會不會有一天,你想起這件事,會後悔。”

謝北闌在門口頓住,仿佛不知道為什麼向昭會問這個問題。

他頭也不回。

“不會。”

向昭渾身卸力,倒在床上,模模糊糊的舉起手指,去抓窗外的陽光。

可光是抓不住的,隻剩徒勞。

/

“向小姐狀态很不好”,醫生對謝北闌說。

“她總是在半夜驚醒,一句話也不說,護士進房間的時候,她也不理,隻是一個人抱着膝蓋坐在床頭,往窗外看。”

“我們在向小姐精神崩潰時注射鎮定劑,向小姐的第一反應是去看左手,并且左手會抑制不住的顫抖,我們懷疑,向小姐的左手曾受過傷。”

“另外,向小姐如今完全分辨不出人,每天不說話,也不怎麼吃飯,基本上是靠葡萄糖維持生命體征。”

“我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向小姐并沒有求生意識。”

“再這樣下去,她活不了多久。”

白大褂的醫生宣判向昭的未來,謝北闌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睡的正熟的向昭。

她看起來瘦了,指節骨頭更突出,下巴也尖的吓人。

謝北闌看了向昭很久。

那天過後,周助理送到病房的東西更多。

向昭隻要一睜眼,床頭櫃子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奢侈品。

有時候是裙子,有時候是高跟鞋,有時候是卡,還有時候是香水......

都是當季上新的新品,很貴。

隻有這個時候,向昭才會像活過來了一樣,做起來,不管手背上有沒有針管,都會發瘋的把櫃子上的東西往下砸,沒有例外。

向昭住院的第七天,謝北闌讓周助理聯系了向玉和向月。

電話一挂,兩人就跑到醫院。

謝北闌依稀記得,他每次見到向玉,向玉都是端莊優雅的貴婦樣,可這一次,向玉打扮潦草,一進門就開始叫向昭的名字。

“昭妹?昭妹?”

向月在向玉後邊,平日裡精英派的她此時狼狽極了,酷帥的短發随意飄在臉上,抓住人就問向昭在哪。

謝北闌站在遠處,沒有出面,讓周助理帶兩人去了病房。

他最後在病房外看了一眼,向玉和向月兩人神情激動,向玉抱着向昭哭,向月則是不停的數落抱怨。

“有事情為什麼不跟家裡人說?被夏廣宗找到了為什麼不告訴姐姐?”

“向昭,從你八歲到向家,改名為向昭,你就是向家的一份子。”

“我們是親人啊,有什麼不能說的?”

謝北闌看見向昭原本還麻木的靠在向玉懷裡,聽見向月說的話,她慢慢把手放到向玉背上,開始嚎啕大哭。

這是除了第一天見到謝北闌外,向昭第一次哭。

再後來,謝北闌也忙起來,再沒來看過向昭一眼,隻是聽醫生說她的情況。

醫生說,向昭情況有好轉。

知道的那天,謝北闌讓周助理又去買了向昭喜歡的飾品,他想,這一次應該能行了。

......

向昭其實還是很渾噩,她晚上還是會驚醒,隻是不想打擾向玉和向月。

向月明明在經營公司,忙的腳不沾地,每天還要來看向昭。

向玉更不用說了,白天晚上兩班倒,恨不得把向昭放在手心。

向昭晚上又醒了。

她躺在床上,耳朵裡出現了似有若無的辱罵聲,很快又變成女人的呻吟聲,慢慢的,又變成鄉下夜晚的知了聲。

向昭六歲開始,耳朵一直有幻聽,六歲的時候,她耳邊總會響起一個女人的辱罵聲和哭聲。

七歲的時候,她聽見了兩個不同女人的聲音,六歲的那道聲音卻模糊了,幾乎到聽不見。

八歲的時候,向昭耳邊每天都是小女孩甜美的聲音,中年男人粗犷的聲音,年輕女人尖叫的聲音。

六歲的那道聲音,離她遠去,最後隻剩下一道輕輕的,哄孩子的歌謠。

她卻忘卻到,唱不出來。

今晚,向昭又聽見了另外的聲音。

“你以為你是灰姑娘?”

“求我?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

她很久沒見過謝北闌,隻有床頭的各種禮品。

向昭咬住背角,喉嚨裡有聲音沒發出來。

背角濕潤,有人輕輕扯住被子,抱住向昭的背,說:“昭妹,哭吧。”

向玉溫溫柔柔的替向昭整理額頭碎發,說:“哭吧,媽媽在呢。”

向昭躺在媽媽懷裡,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流。

向玉說:“你上一次靠在媽媽的懷裡哭,還是在八歲。”

“你八歲的時候也是這樣,小小一團,每天晚上睡不着,又不敢說。外公外婆說你懶,早上起床遲,你也不反駁。”

“直到有一天,你外婆起夜,看見你門沒關,再一看,你這姑娘坐在地上發呆。”

“你外婆找到我,就說,玉兒啊,養了孩子,就要養好,你這孩子一看就心思重,藏得深,這樣的人最重情,也最痛苦。”

“然後媽媽就陪着你,一直從晚上到天亮。”

“後來有一天,你躺在媽媽懷裡哭了,之後就再也沒在半夜醒過。”

向玉的聲音輕柔,語氣裡慢慢都是疼愛,“昭妹,你現在都已經長大了,媽媽都抱不過來你了。”

向昭聽見這話,默默的把自己縮成一小團。

于是向玉就笑,說:“不管多大,在媽媽眼裡,你永遠都是小孩子啊。”

“媽媽。”

......

向昭病情好轉的第二天,周助理趁向玉和向月都不在,給向昭送了不少禮盒。

周助理讨好的說:“這都是謝總親自選的,他忙,才沒來看您,心裡其實有您。”

“您看,還有卡呢。”

向昭看向大大小小的禮盒,突然起了興緻,說要拆。

周助理把禮盒遞給她,禮盒封起來,向昭沒有刀。

她說:“給我把刀吧。”

周助理把系在鑰匙裡的小刀遞給向昭,向昭拿起來,先劃開禮盒,一件一件的拆開。

禮盒的外表被弄得破破爛爛,向昭興沖沖的一件一件拿出來。

裡面有向昭以前一直想要的東西,也有前幾次送來被她扔了的東西,很新,估摸着是重新買的。

拆到最後,向昭看見好幾張卡,還有謝北闌的字。

“缺的錢,别氣了。”

向昭盯着那六個字很久,周助理站在一旁,隻覺得病房裡的溫度一直往下降。

“缺的錢,别氣了。”向昭鹦鹉學舌,語氣裡是幾分自嘲。

她和謝北闌一開始,就是普通的金錢交易,隻是最後,她忘了,謝北闌也沒提起。

如今,他們又要回到當時的關系。

向昭笑了笑,可是太遲了。

她這輩子,好像一直是負累。六歲前是小姨的累贅,六歲後是親媽的累贅,七歲後是親爸的累贅,八歲後,成了向媽向姐的累贅。

好不容易以為遇見了愛自己的人,結果卻是假象。

她這一生太苦,好不容易有了兩顆糖,其中一顆還包裹着酸芯。

向昭想,如果沒有她,小姨不會那麼苦,向家不會破産。

如果沒有她……

到最後,一定隻有向媽和向姐為她哭泣吧。

但是沒關系,沒了她,她們會過得更好,很快就會忘記她。

然後,謝北闌也能夠擺脫她這個隻愛錢的女人。

向昭掰斷所有的卡,把辛辛苦苦拆出來的東西都用小刀滑爛,扔在地上。

最後,刀抵上向昭的手腕。

大動脈被割破,鮮血止不住的往下流,周助理眼裡紅豔豔一片。

“醫生,醫生!!”

病房外人員進出,忙碌到極緻。

向玉抱着一盞湯,才回到病房,就看見向昭臉色蒼白,嘴角帶笑,鮮血染透病床上的高定衣裙,血流的太多了,氧化成黑色,沖擊她的大腦。

滾燙的湯汁落在地上,濺起來的汁水落在向玉腿上,她卻感覺不到疼。

“醫生,醫生,”向玉茫然的站在病房前,“救救我的女兒。”

“她才二十歲啊。”

她還什麼都沒見過,她還這樣年輕。

醫生沒日沒夜的搶救,吊了向昭一口氣。

自那以後,向玉再也不肯讓向昭離開她半步。

/

六月過半,六月十六那天,向昭突然想起什麼,蒼白的臉上有了光彩。

像是回光返照般,她拉住向玉的手,說:“媽...媽...包。”

向昭才說話,向玉就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聽見她說包,立馬把向昭的小包拿來。

包和向昭一起被綁架,加上沒人清潔,現在十分破舊。

向昭在包裡翻來翻去,最後翻出一張邀請函。

日期是六月十六晚上七點。

向玉也看見邀請函上的名字。

“徐甜×謝北闌”

向玉記得徐甜,也知道謝北闌,卻不知道他倆如何有了牽扯。

向昭說:“媽媽,我想去。”

向玉不想同意,這麼多天,謝北闌從沒來看過向昭,隻是不停的送禮物。

向昭缺哪些禮物嗎?

“昭妹,不去,好嗎?”

向昭拉住向玉的手,表情糾結,“媽媽,我想去看看。”

“媽媽,答應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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