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仙樓人聲鼎沸,奢靡之人照舊在享福,無人在乎外面的生死。
大廳視野開闊,此處樓層衆多,包廂也雙手數不下。
柳百百與孟栖兩人站在前廳,迷茫地聽着紅紗帳内傳來琴音。她們追着季切來,進門後莫說賊人了,就連季切的影子也沒看見。
兩人相視一眼,很默契地走開,分别在大廳各處找尋,最終在樓梯口相聚。
孟栖微喘着氣,問道:“找到了嗎?”
“沒。”百百趴在欄杆上喪氣地回她。
孟栖:“那麼多人還能藏去哪?”
她話剛說完,兩人就默契地往二樓看。
很顯然,樓下沒有,就隻能在樓上。
若是這樣的話,她們就要面對又一個問題。
比如:這麼多包廂,她們總不能推門一個一個看吧?
不僅麻煩,還容易打草驚蛇。
現在,兩人站在一間廂房門口躊躇。就在百百終于鼓起勇氣去敲門時,孟栖制止了她。
“你幹嗎?”孟栖抓着她的手腕,一臉不解。
“敲門呗。”百百也一臉理所當然。
“你敲門幹嗎?”
“除了找人還能幹什麼?”這下輪到柳百百無語了,“難不成你還會透視?”
孟栖一臉得意:“當然!”
話音剛落,隻見她拿出一張符紙,用兩指夾着豎在眼前,緊接着她閉上眼睛。
黃符上的咒文百百看不懂,不過也不需要她看懂。
符紙在她指間燃燒,從底部開始燃起,藍色火焰慢慢上移,直到最後一絲火苗燃盡,白煙往上飄散。
孟栖睜開雙眼。
“走吧,這間沒有。”
百百驚奇道:“這就完了?”
“對啊。”孟栖沒她這麼不鎮定。
早聽聞符修的符咒千奇百怪,沒想到還能透視。
百百打起壞主意,試圖套近乎:“咳咳,孟姑娘……”
“打住。”孟栖無情拒絕她,“這個符咒絕對不能外傳。”
“我保證不拿它做壞事。”百百作勢豎兩指起誓。
“你想什麼呢?”孟栖停住腳步,一臉鄙夷地看着她,“這符咒隻能看清一牆之隔的大緻人影,更仔細的看不了。”
百百:……
她看起來這麼龌龊嗎?
【是的,宿主。】
百百:你閉嘴。
系統的突然詐屍把她吓了一跳。
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她們二人一間一間地看,耗費了數不清多少張的符紙,中間還被人用怪異的眼光盯着看了許久。
百百轉悠到下一間時,心情已經從好奇到麻木了。
孟栖照舊拿出一張符紙夾住,幽蘭火焰自底部慢慢升起,燃燒到一半時,孟栖卻突然手一抖,餘下的符紙自兩指間滑落。
她猛地往後退一步,半彎着腰,抓住柳百百的手臂,大口喘氣。
力道之大,如同握住了救命稻草。
孟栖右手抓住百百,左手便捂着雙眼,她嘴裡不停地催促:“走……快走!!”
直覺讓百百覺得不對,她也沒來得及問話,就立刻拉住還在喘氣的孟栖,沿着廊道走。
她踏出第一步,殺意便與她擦身而過。
百百立時豎起一層寒毛,本能地加快步伐,殺意緊追不舍,到後面,孟栖簡直就是被她拖着走的。
直到走至一個拐角處,她才放慢腳步。
百百停下,轉身,打算往後看一眼時,空餘的手腕卻突然被人拉住。
百百立刻還手,一招下來,兩人瞬間僵持。
她與來人打了個照面。
是俞囚。
百百不由得松了口氣:“你要吓死我嗎?”
她懷疑他倆有仇,上輩子陷害不成,這輩子就想吓死她。
俞囚非但不道歉,反而還笑了起來。
不過他下一秒就恢複正經,道:“師姐,此處不便久留,跟我來。”
“好。”
俞囚将她們帶至一間廂房内,關上房門,将燭火點燃。
百百松了一口氣。
安頓下來後,才發現冷汗浸濕了後背。
廂房門窗緊閉,給了她安全感,這時,她才想到手裡還拖了個半死不活的孟栖。
孟栖進來後便癱坐在地上,她手仍舊捂着眼睛。
百百松開她的手,蹲下去看她,關切問道:“孟小姐,還好嗎?”
孟栖虛弱回她:“本來還好,但現在被你拖得快死了。”
柳百百心虛地移開眼。
但緊接着,她又轉回來,慎重其事地問她:“你剛剛……看見了什麼?”
孟栖聽她問話,身體輕微顫動,仿佛在回憶一件極其恐怖的事。
“有人……有很多。”她眼睛開始刺痛,但仍舊努力回憶,“他殺了他,我都看不清臉……他們發現了我,打斷了符術。”
她回憶得斷斷續續,中間夾雜着很多莫名其妙的詞彙。直到最後,她像是猛地想起什麼,大聲道:“對!還有一群小孩子!”
“小孩子?”百百再次确認,“你确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