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芙拉就不是這樣,她思路清晰,對于不同部門的職責有着清楚的認識,而且始終在心中保持着足夠的邊界感。
一般來說,像王尋尋這樣被派來幫忙的外部門“倒黴蛋”,很多人都會傾向于随意使喚,王尋尋自己也做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不過,杜芙拉沒有這麼做,她是嚴格按照市場部的職責和能調動的資源給王尋尋安排工作,這無疑能夠使得王尋尋不用被其他不熟悉的工作所困惱,可以在這次協作中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作用。
另外,還有一些職責範疇并不能像黑與白那樣明确地區分,正如我們在很多情況下描述成的“灰色區域”,誰都不是必須得去做,但又确實需要有人去做。
遇到這種工作,杜芙拉一般都會大大方方地主動攬過來。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實在無法兼顧的事項,杜芙拉再以非常誠懇的态度請求幫助時,王尋尋也就心甘情願地接受了。
在杜芙拉的安排下,王尋尋對分工毫無意見,反而還有些心疼杜芙拉會不會太累了。此外,當講到到一件需要兩個人一起處理的事務時,王尋尋竟然發現杜芙拉未來十天内的日程都已經被占滿了,竟然無法找到合适的日子。
杜芙拉打開一個記錄了自己日程安排的表格,十分歉意地說:“你看,我最近真的沒空閑呀。我再看看,哪個能擠一擠,哪個能調一調……”
仔細看了看那個表格後,王尋尋不禁問道:“小花老師,這裡面很多事都是額外的工作呀!”
杜芙拉平靜地答道:“對呀,總部裡很多事情都喜歡找我去做,領導也愛給我多些挑戰,比如這次LT的接待,這不也是忽然就空降給我了嘛。”
王尋尋為她打抱不平:“不能總這麼使喚你一個人吧,重石不是不提倡加班的嘛,薅羊毛也不能……”
杜芙拉聽出王尋尋口氣裡的憤怒,她笑呵呵地轉過臉望着王尋尋:“沒事啦,這都是我自願争取的呀。”
王尋尋一愣:“啊?自願做這麼多?”
“是呀,你也知道我是主任助理吧,雖然……”杜芙拉沒有說完這句話,轉而說,“所以,得抓緊在總部的時間,多和其他部門打交道,以後要是回了子公司,這可都是我的人脈資源呀。”
王尋尋也不知道杜芙拉咽下去那半句話是什麼内容,她隻是覺得,在此刻的近距離注視下,雖然杜芙拉的美貌依舊,但疲态已經在那白皙的皮膚深處開始醞釀了。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這麼好看,王尋尋又不得不感歎。
看王尋尋不說話了,杜芙拉笑着自嘲道:“自己攬活時腦子裡進的水,得多花點時間從眼睛裡擠出來。我不像季墨那樣,如果說大神是靠腦子裡的‘智能算法’一個頂倆,我隻能靠‘超長待機’來一個頂一個半了。”
“可是,即便是你主動要的,”王尋尋問道,“你們領導也不能不顧你死活,真就不管不顧派給你吧。”
“這話說的,我還是知道保命的,哈哈。”杜芙拉努力把氛圍變得輕松些,“再說了,我們梁經理,你也接觸過,她是有點‘能力潔癖’的。”
“能力潔癖?”王尋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什麼意思?”
“就是像有潔癖的人不肯讓自己或者自己的物品接觸到髒的東西,哪怕一絲絲塵土都不能忍受。”杜芙拉解釋道,“梁經理就是對于自己負責的工作,特别是緊要的工作,絕對不能忍受交給她認為能力不足的人。要是遇到能力達不到她要求的下屬,她甯可自己去幹。”
“啊?”像王尋尋這種普通人自然首先想到的是,“那梁經理豈不很累?”
“當年穗石的拼命三‘梁’豈是浪得虛名?”杜芙拉狡黠地一笑,“所以說,以梁經理的風格,她部門裡肯定會有隻羊被薅光的。”
王尋尋嚷道:“這不公平。”
杜芙拉這次笑得毫無忌憚:“不要緊,不要緊,梁經理給我的照顧也很多,能得到她誇獎的人可真的不多喲。”
王尋尋看她這句話說得倒也誠懇,心想自己也不能因為喜歡美女就過度上心,畢竟這是綜合部和杜芙拉自己的事。
“可是那件事怎麼辦?”王尋尋問道,“必須得兩個人,咱倆總要找個日子,一起去辦了呀。”
杜芙拉盯着自己的日程表盤算了一會,最終一臉懇切地撒嬌道:“王老師呀王老師,要不找個周末時間吧,辛苦您陪我加班救救命,我請您吃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