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運氣好，這個周末老宋沒來轉，不然被他那個強迫症看到，你肯定得挨頓狂批。”李如奚依舊笑着，“領導指示讓我有償幫你收拾一下，我先問問有沒有不方便的東西。有的話，我就去拜托榕姐。”

“沒有，沒有，感謝李老師救命之恩，必須有償，必須有償。”王尋尋千恩萬謝道。

“好，你安心休息吧，我去收拾了。”話說到這裡，李如奚的聲音忽然變小了，應該是把手機放下但忘記立刻挂斷了，“哎，季老師來了，找誰呀？啊？咦？怎麼走了？奇怪。”

李如奚挂斷了電話，不過他的困惑也已經傳播給了王尋尋。

是呀，那個家夥大早起地晃悠過去幹什麼呀？王尋尋心想。不過，很快，一陣困意襲來，令她又懶得去思考了。她伸個懶腰，打個哈欠，又躺下睡去，直到兩分鐘後被媽媽再次吼醒：“都醒來打電話了，還不出來吃早飯！都幾點了！”

可以想象，這個短假的後半程是多麼乏善可陳了，不做過多贅述。

王尋尋周二下午坐車返回北京，悶頭睡了一宿後，周三早上哈欠連天地來上班，剛一進門就被艾榕榕數落道：“哎呀呀呀，你看你這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連加四天班呢。”

王尋尋不好意思地笑道：“放假綜合症嘛……”

話音未落，李如奚也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走了進來。面對艾榕榕和王尋尋詫異的眼神，他連看都沒看，隻是機械地說了兩聲早，就行屍走肉般挪到了自己的位置。

王尋尋湊到艾榕榕耳邊低聲問：“他最近加班這麼狠嗎？你看看他那倆大黑眼圈。”

艾榕榕也壓低聲音回答：“哪有加班，他上周開始就逐漸變成這樣了。本來我還以為過個周末會好點，誰知道周一周二更嚴重了。”

王尋尋不禁問道：“他最近是幹什麼呢？”

“不知道。”艾榕榕搖搖頭，“不是我自吹，我好歹也能算他半個姐。以前他有點什麼事，我要是問起來的話，基本不會隐瞞我。但這次……嗯……什麼都不肯說，嘴嚴實得很。”

“我去試試。”王尋尋說着就往李如奚身邊走去。

“胖胖，感謝你幫我收拾東西。”王尋尋先以其他話題迂回，“說吧，想吃啥喝啥？”

李如奚擡頭用朦胧的眼神望向王尋尋，反應了一會才揮揮手，笑道：“嗨，沒什麼，算了，沒事。”

“哦，”王尋尋再用奇兵突襲，“你上周一相親的情況怎麼樣？”

“相親？周一？”李如奚的眼睛裡有了點神，“什麼亂七八糟的？”

正好趁着李如奚迷迷瞪瞪，把之前的疑問也解決了，看他這個表現，應該不是說謊，那上周一他精心打扮到底是去幹什麼呢？王尋尋心裡琢磨，嘴上繼續追問：“我上周一下班回宿舍，那天看你打扮得老帥了。”

“是嗎？”李如奚臉上露出些得意的神情，“還好吧，稍微捯饬了一下。不過，确實不是相親，我還不着急呢。”

“可是，怎麼幾天不見，”王尋尋這才繞回到主題上，“感覺你一下子憔悴了不少，沒精打采的。”

“哦哦哦……”李如奚應付道，眼神有點恍惚，顯然是在說謊，“最近睡眠不怎麼好。”

王尋尋料定對方是不會招供了，随口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因為相親找到女朋友，所以每天晚上……”

“喂！”李如奚趕緊打斷她的話，“純愛小說裡不要随便開車，好不好？”

“煲電話粥。”王尋尋白了李如奚一眼，怏怏而歸，不忘轉身向艾榕榕撇撇嘴，示意毫無收獲。

艾榕榕也聳了聳肩表示回應，表示誰都沒轍。

兩個人正彼此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時，一連串快速且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不光她們循聲望去，就連困得蔫乎乎的李如奚都站起身來望着門外。

不一會的功夫，季墨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門前。發現門内三個人都在盯着自己看，他匆忙停下了腳步，有些猶豫地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說話，更不知道該不該邁進去。

“季墨又來找我們尋尋來了呀，”從另外一個方向走到門前的于嫣然笑道，“快進去吧，别在這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