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豪當時還是想得太簡單了,在阿爾山躲不開的酒局,難道回北京就能躲掉?
在圓滿完成任務之後,王尋尋和陳子豪在周五返回北京。周末,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都選擇窩在宿舍裡補覺,因為此次出差最大的困難不是舟車勞頓和讨價還價,而是那些帶着純真笑容的人們遞過來的酒杯。
周日的下午,初冬的北京天空湛藍,萬裡無雲,陽光将窗外的一切都染上了溫暖的色彩。剛睡完午覺的王尋尋艱難地把自己挪到了宿舍樓外的長椅上,她試圖借助清新的空氣來吹散她腦子裡殘留的酒精。
不久之後,從外面回來的杜芙拉也走到了宿舍樓前。正在全力籌備行業年會的她剛結束了最後一遍的會場巡查,諸事都已準備完畢,就等下周正式召開了。心情頗佳的她看到癱在陽光下的王尋尋,調皮地上前扒拉了王尋尋幾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哎呀,你别動我,頭疼。”王尋尋先是哀嚎了一句,然後眯着眼睛解釋道,“我周五半夜回來的,昨天睡了一整天。”
“那我的東西呢,老馮托你帶給我的。”杜芙拉絲毫不在意她之前的問題得到什麼回答,思維立刻跳轉到了新的賽道。
“你能不能先關愛一下眼前這個就剩半條命的單身狗?”王尋尋指着自己控訴道。
杜芙拉笑着強行從王尋尋的屁股邊擠出個空,然後坐了下來:“那我給你說點提振精神的消息,聽不聽?”
被迫稍微坐起身來的王尋尋一臉嫌棄地看着杜芙拉,說:“奏來。”
杜芙拉豎起一個食指:“第一個是你們張逍遙經理下周就要正式退休了。”
王尋尋果然被驚到了,瞬間坐直了身子:“這麼快呀,怎麼之前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一貫就是不愛大張旗鼓的人,”杜芙拉解釋道,“要不是前兩天相關事項流轉到我這裡來處理,我也完全不知道。”
“我隻知道他今年會退休,還以為是年底呢。”說完,王尋尋又癱坐了下去,差點把杜芙拉擠出椅子,“這種或早或晚都會發生的事情,雖然心裡有些不舍,但是也不意外。小花子,奏下一件事。”
被擠得一個趔趄的杜芙拉艱難地坐穩身子,她是真想伸手捶王尋尋一拳,但想到馮正的禮物還在王尋尋手裡,她也隻好忍了:“第二件事就是王總您的私人訂制了,咱們集團要和蓋勒格集團談市場合作,估計今年以内就要展開接洽了。”
“卧槽!”王尋尋脫口而出,并且驚得直接跳了起來。她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全身像被凍僵一樣一動也不能,隻能瞪着兩隻大眼望着杜芙拉。
雖然預料到王尋尋會大吃一驚,但杜芙拉完全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反應。
“怎麼了?”杜芙拉問道,“要和前東家battle了,開心嗎?”
開心你個美人大頭鬼呀,王尋尋心想。
看到呆若木雞的王尋尋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杜芙拉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趕緊起身搖了搖她,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媽的,”王尋尋這才開了口,說出了原因,“要見前任了。”
杜芙拉一愣,然後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王尋尋一臉不爽地盯着捂着肚子哈哈笑個不停的杜芙拉,冷冷地問:“有這麼開心嗎?”
“沒……沒有……哈哈……抱歉……”杜芙拉頂着王尋尋的怒視,調整了好一會才止住笑,“我是沒想到,你這個辦公室戀情……真是走到哪裡就談到哪裡。”
王尋尋咬牙切齒地揪住杜芙拉的衣領,但剛開口便沒了底氣:“我哪有……我……我在重石好歹沒有吧。”
杜芙拉一臉壞笑地說:“想想你酒後表白的大神,哈哈哈,還有小狼狗……”
王尋尋趕緊伸手捂住了杜芙拉的嘴,然後心存僥幸地問道:“蓋勒格的事情,是真的嗎?你們綜合部怎麼先知道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能開這種玩笑嗎?”涉及到工作,杜芙拉的表情立刻認真了起來,“别的不說,接待訪客的名單、會議室的桌簽、會議的議程表,這些都是我們綜合部需要提前準備的,比上次LT檔次高得不是一星半點呀。”
“哦?”王尋尋找到了重點,“你有對方來訪的名單?”
“有是有,”杜芙拉一臉警惕地看着王尋尋,“但是我不敢透露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