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嘛,”王尋尋不禁撓撓頭,“我确實是對不起你,有負你的囑托。”
“唉,算了,算了。”杜芙拉不耐煩地說,“待會我忙完這邊再過去吧,就這樣吧。”
說完,連個再見也沒有,杜芙拉就直接挂斷了電話,可見此刻她内心的煩躁。理虧的王尋尋不敢怒更不敢言,隻能自己走回包間,和其他人一起,大氣也不敢出地看着梁麗娜旁若無人般優雅地一口口吃飯。
晚宴結束後,除了蓋勒格不少普通員工醉得不省人事之外,其他一切都和諧美滿。雙方的領導握手告别,許言白又偷偷地沖王尋尋揮了揮手。王尋尋第一反應是四下張望看看杜芙拉在不在旁邊,發現她在遠處指揮人們搬運醉漢之後,這才也向許言白微微一笑。
此後,兩個人在餘生中便再也沒有見過面。
哦,對了,酒足飯飽後的梁麗娜輕輕松松地自己叫了輛車離開,第二天神清氣爽地準時上班,據說中午還去健身房練了一小時瑜伽。
王尋尋回到宿舍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她躺在床上老半天,卻始終無法入睡。她終于忍不住,坐起身來,拿起手機撥通了李彌彌的電話。
“喂,”李彌彌很快接通了電話,“王總呀,三十多章沒聯系了,今天啷個想起找我來了?”
王尋尋有些不好意思地随便找了個借口:“哎呀,這不是工作忙嘛,而且作者也應付不來那麼多條人物線。”
“前者是借口,後者才是真正原因吧。”李彌彌倒是沒放在心上,“反正馬上過年了,你也不得不回到我這個糟糠之妻身邊了。”
“哦,對喲,今年過年早,元旦過完沒多久就得過年了。”王尋尋起身看着牆上挂着的年曆,“你在那邊怎麼樣,還好吧?”
“一個人,巴适得很。”李彌彌笑道,“成都嘛,真是少不能入蜀呀。”
“什麼,一個人?”王尋尋一愣,“你之前那位成都小哥哥呢?”
“哈,他劈腿了,所以我把他甩了。”李彌彌滿不在乎地說,“那家夥又死纏爛打了一個月,我也沒搭理他,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所以……”王尋尋為自己這位閨蜜感到些心疼,“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因為……”電話那頭的李彌彌皺着眉伸手撓了撓前額,“因為我真的沒什麼感覺,就感覺像是丢掉一顆已經壞掉了的蔥頭一樣。”
“大姐,你是真的内心強大,還是嘴硬呀?”王尋尋哭笑不得地問道。
“也不能說我内心強大吧,可能最近工作也比較多,然後自己也覺得可能現在還是一個人會方便。”李彌彌說,“比如晚上出去耍,還得要和男朋友報備,多麻煩呀。那人還恐高,我去遊樂場隻能玩那些無聊的項目,現在可以直接去玩過山車了。”
“那你當時為什麼要開始呢?”王尋尋問。
“我們終究都是希望自己軟弱時有個人可以依靠吧,比如我剛到成都來時,舉目無親。”李彌彌說,“但是,自己又沒有成長到可以在任何對方感到軟弱時提供依靠。嗯,有點複雜,但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聯想到自己剛剛經曆的事情,王尋尋不禁感慨道:“可能許言白也是這種感覺吧。”
“他不是,他那叫自私……”李彌彌說着忽然反應過來了,“這麼晚了,你忽然提起他來,不會……”
“是,我最近又遇到他了,”王尋尋坦然地承認,“今天還在一起坐了會。”
“你們倆現在不在同一家公司了,也不能算辦公室戀愛了,”李彌彌警覺地試探道,“總不會,你這是要梅開二度吧?”
“那叫破鏡重圓。”王尋尋先是老老實實地糾正道,然後徹底被自己逗笑了,“嗐,什麼重圓,就是平平淡淡見了個面,說了幾句話,然後……然後覺得就這麼放下了,心裡太平靜了,反而有些不适應。”
李彌彌本想說就這麼放過許言白真的太便宜他了,但轉念一想,此刻王尋尋的狀态不正是理想狀态嘛,自己應該推動她平緩地駛離這一片泥沼,而不是令她繼續沉浸在那些負面的情緒之中。
“嗨,這不就對了嘛,本來也不是什麼要死要活的大事。”李彌彌順水推舟地說。
王尋尋歎了口氣:“這麼一來,我都懷疑我自己是不是個薄情寡義的人。”
“對我嘛,确實有點。”李彌彌嘿嘿一笑,然後寬慰道,“好啦,别多想了,既然都過去了,那就眼睛往前看,再找個男人去,大女子何患無漢?”
這句話不由得讓王尋尋想起了許言白今晚的描述,她想象着季墨偷看自己時的模樣,不禁拽起被子蒙住頭開始肆意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