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還以為我自己不好辦了,原來大家都一樣呀,沈雨夢心想。
此刻,市場部辦公區裡最平靜的依舊是劉同,他心無旁骛地敲着鍵盤,仿佛周遭的一切絲毫不會擾亂他的心境。
讓我們看看重石的其他人們都在做什麼吧。
杜芙拉正皺着眉盯着屏幕,不知道該如何在年度彙報中妥善歸類她一年中所做的衆多工作。梁麗娜則在辦公室裡優雅喝着咖啡,偶爾騰出手來敲幾下鍵盤,發送出去一段飽含怒火的譴責。
人力部那邊汪亦如一邊口沫橫飛地用電話聯絡公事,一邊用手機飛速回複着自己老婆的微信;陳婧則安靜地舒舒服服坐着,不慌不忙地做着年終績效發放的明細初稿;徐昂然在自己辦公桌上雜亂堆放着的文件中找尋着,心想是不是也該花錢買點好用的辦公裝備。
财務部在年底依舊是全員忙碌,孫勝來來回回搬運着裝有票據的紙箱,有舊傷的膝蓋又開始隐隐酸痛。
領導層中,塗平今天去上級集團述職去了,宋青荥剛剛處理完一沓公文,此時摘下老花鏡,起身原地舒展身體。
哦,對了,還有信息部的熊林,他現在正利用工作間隙偷偷摸魚。他點開了OA中公司人員的列表,卻沒找到市場部那個愣頭青實習生的信息,所以開始在心中考慮要不要黑進綜合部的系統去找找那個社牛丫頭的照片看看。
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窗外的天空中正緩緩落下今年遲到的第一場雪。
幾天後的食堂裡,王尋尋走進門後用力抖落外套上的積雪,然後又認真在地墊上蹭幹淨鞋底,這才依舊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食堂地面光滑的瓷磚。
她買好晚餐後,端着餐盤剛轉過身,就看到杜芙拉在一張餐桌旁沖她招手。那張餐桌旁也坐着季墨,不過他坐在杜芙拉的斜對面,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和她并肩坐或是對面而坐。
王尋尋走過來坐在杜芙拉身邊,也就正好和季墨相對而坐。
杜芙拉調皮地開玩笑道:“正好你倆可以‘對食’了。”
王尋尋一聽臉就紅了,悄悄在桌下掐了一把杜芙拉的腿以示抗議。
季墨倒沒那麼大反應,隻是擡起頭對杜芙拉說:“你該不會是不知道‘對食’這個詞的真實含義吧。”
杜芙拉想了想,這才明白自己用錯了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怪我用錯詞了,對尋尋倒還好,對季老師就橫加一刀……”
王尋尋趕緊伸手捂住杜芙拉的嘴:“哎呀,注意人設!”
杜芙拉心想,我現在戀情也曝光了,對作者來說,除了給你當僚機外也沒啥價值了。奈何她現在嘴被王尋尋堵着,心裡有話也說不出來。
季墨倒沒生氣,至少臉上還是很平靜,他轉而問王尋尋:“你們年終述職完了嗎?”
王尋尋點點頭:“嗯,這不剛結束嘛。散會後,我們于經理又跟我們閑聊了老半天,所以下班都晚了幾分鐘。”
季墨點了點頭:“我們是今天上午,倒是挺利索的。”
“你們真是好命,”掙脫王尋尋之後的杜芙拉抱怨道,“我們梁主任非要壓到最後一天,美其名曰‘萬一最後一天你們還有工作需要展示呢’。”
“要是換我最後一天還有新活,”王尋尋聽後也撇着嘴說,“我甯可白幹,也不想再改動我的年終彙報了。”
季墨倒不以為然:“最多也就一點修改嘛,沒什麼的。”
杜芙拉忽然換了個話題:“後天就是元旦三天假,你們打算幹什麼?”
季墨注意到杜芙拉正兩眼放光地盯着自己,于是就坦然道:“本來打算去爬爬山,結果這個雪下得,估計最後也隻能在家待幾天了。”
杜芙拉一臉滿意,說:“你是嫌雪大,我是嫌雪小,真是有意思。”
“什麼意思?”王尋尋不禁問道。
“她這是想去滑雪了,”季墨開了口,“她對這個挺有瘾的。”
看着笑嘻嘻等着被提問的杜芙拉,王尋尋不禁着了她的道,問道:“哎,怎麼沒聽你提過呀?”
“作為一個寶藏女孩,”杜芙拉笑着做了一個閃亮登場的POSE,“我身上的閃光點那可有的是,不得你好好挖掘才能都了解嗎?”
“好吧。”王尋尋點點頭,“假期去哪個雪場,我陪你去,不過你得教教我。”
“咦?我沒跟你提過嗎?”杜芙拉故作一臉震驚地說,“我要去阿爾山滑雪,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