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豪這小子确實挺……”杜芙拉的言語都有些混亂起來了,“可是,沈雨夢這……這算是打直球了吧,太勇了。”
王尋尋附和道:“是呀,後生可畏呀,年輕,漂亮,聰明,還特麼這麼主動,我這次倒要看看小陳同學招架得住不。”
杜芙拉倒是話鋒一轉:“要是他招架不住,你的小狼狗可要跟被别人牽走了。”
王尋尋先是一愣,然後故作潇灑地說:“牽牽牽,随便牽,人家兩個金童玉女的,我這老阿姨早就該靠邊站了。”
杜芙拉撇着嘴帶着質疑地看了王尋尋一會,這才微微一笑,繼續吃了口飯,念叨道:“這些年輕小姑娘們要都這個樣,像咱們這些‘前浪’都要找不到對象了。”
王尋尋打趣地問:“你這是不是擔心你們家老馮也被後浪卷走?”
“卷,随便卷。”杜芙拉一邊咬牙切齒地念叨着,一邊抄起筷子用力将餐盤裡的豆腐戳碎,“能帶走的說明不值得留,我一個人過日子,更清淨。”
王尋尋笑道:“你就嘴硬吧。”
杜芙拉不經意地擡了下頭,發現季墨正坐在遠處吃飯,她趕緊沖王尋尋示意了一下,問道:“大神這是怎麼了,怎麼躲這麼遠?”
王尋尋也擡頭瞅了一眼,然後看了看她們兩個人身邊的空位,心想季墨這小子是在搞什麼呀。
盡管如此,王尋尋還是替他打了個圓場:“之前他不是到宿舍樓找我嘛,我讓他稍微注意點,别被單位的人看到了。”
杜芙拉哈哈笑道:“看到就看到呗,怕什麼?郎有情妾有意的,怎麼搞成地下工作了,成年人談起中學生早戀了?”
王尋尋隻好再一次解釋道:“公司不是有規定嘛,當然,規定是不準結了婚的兩口子同時在總部任職。不過,還是盡量躲開外人為好。”
“說得對,不然會迅速成為八卦焦點的。”杜芙拉先是表達贊同,然後苦着臉指了指季墨所在的方向,“但是,大神也算是我過去的飯搭子呀,現在躲這麼老遠,反而有點欲蓋彌彰吧。”
是呀,這位大神究竟是怎麼想的呀,王尋尋也在心中問。
帶着這個疑問,王尋尋開始等待起季墨聯系自己了,打算到時借機問問他。沒想到,季墨從下午到晚上一直音信全無,惹得王尋尋終于憋不住主動發信息過去。
王尋尋氣鼓鼓地單刀直入,問道:“你中午吃飯時怎麼躲我那麼遠?”
“不是你說的在單位要注意點嘛,早上不就是那樣嘛。”季墨很快回複道。
這話令王尋尋無言以對,隻能在心裡恨恨地想,怼我是吧,敢怼我是吧!
王尋尋捏着手機,皺着眉打出幾個字,搖搖頭,然後全部删掉。她躺在床上琢磨了一會,猛地坐起身來又在手機上敲出幾個字,再撓撓頭,删掉幾個字後,又敲了一個字,但最終還是再一次全部删掉。
這混蛋,氣死我了,王尋尋一肚子悶氣,放下手機,一狠心就脫掉外套鑽進被窩裡。
睡覺,睡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女人絕不會為了男人影響自己的情緒,王尋尋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其實還是盼望着手機會忽然響起鈴聲。
不過,她又一次低估了劉巧雲的醫術,剛躺下不久就呼呼大睡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雖說手機上壓根就沒收到季墨的回應,但充足且高質量的一覺已經将王尋尋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光。
子債母償嗎,王尋尋心裡不禁冒出這幾個字來。
這一天,王尋尋是在單位食堂吃的早飯,從食堂走出來沒幾步就到了辦公區,然後就看到了季墨又如同昨天那樣,裝模作樣地站在辦公樓大廳裡。
王尋尋快步走進樓裡,故意裝作沒看到季墨,目不斜視地昂首挺胸走過去。季墨嘴裡那聲招呼都來得及出口,就意識到情況可能不太妙。雖說他有點慌了神,但還是沒忘看了眼門外,确定周圍沒人,然後就沖上去拽住王尋尋的胳膊。
“哎,季老師,你這個樣子拉拉扯扯可不太合适喲。”王尋尋雖說停下了腳步,但依舊拉着張臉說。
季墨當然也知道這麼拉拉扯扯不好,但又怕自己一松手,王尋尋就會立刻跑掉,可面對這個樣子的王尋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為好。
正當這一對癡男怨女化作狐獴和河豚之時,辦公樓的正門忽然開啟,于嫣然陪着宋青荥走了進來,本來還笑談工作的兩位立刻噤聲,變身成了一對貓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