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光看的皺眉,晚飯直接給狗狗減半。
這一周的時間她幾乎日日都來,但是次次不提她自己索要過的承諾。
甚至在他家看到他的時候,還要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才打招呼。陸尋光後知後覺地明白,她沒有一次是來找自己的。也沒有一次是以他朋友的身份來玩,而是作為他母親的客人。
他沒發現自己在生悶氣,但是卻常常在她來玩的時候帶狗出去散步。
徐女士看他手裡拎着飛盤,疑惑道:“院子裡那麼大的地方,你非要跑到室外去玩?”
陸尋光面無表情地回答:“外面的草地更大。”
糯米倒是沒感覺到自己被利用了,也不嫌棄豔陽下的綠茵發燙,陸尋光牽着它去哪裡它都很開心。
兩個人玩到太陽快落山了才回來,齊佳雨已經回去了。
“你真是的,你難道沒察覺佳雨很喜歡糯米嗎?人家來做客,你還把狗牽走。這樣吧,下次如果你還是要把糯米帶出去玩,就帶上佳雨一起。”
他還是面無表情,嘴上淡淡地答:“那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
徐女士頭疼:“也是,誰家的女孩願意跑到太陽底下曬?”
陸尋光又說:“倒也不一定。如果她真的……那麼喜歡和狗一起玩的話。”
媽媽笑了。
“到底是誰喜歡和誰玩?”
他沒答,草草吃過了晚飯,兜頭脫掉上衣,鑽進淋浴間裡。
大概是烈日高照的太陽将他曬糊塗了,竟然連件換洗的衣服也沒有拿進來。陸尋光圍着浴袍出來,才發現家裡竟然沒人了。留下來善後的男管家告訴他,他母親去赴朋友的約,今晚或許會晚點回來,提醒他早點睡覺。
他說了句知道了,又說了句辛苦了,讓人早些下班吧。
徹底空寂下來的房子裡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陸尋光翻來覆去地找,才發現手機被自己随手丢進了沙發裡。他看了下來電顯示,假裝平靜地接起:“喂?”
“喂。”
齊佳雨聽鈴聲響了這麼久他才接,會不會是在忙,但是接通後聽到他的聲音,那邊安靜得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你回來了?”
這聽起來真像他們住在一起的用語。
陸尋光低低地應了一聲。
“有事?”
“有啊。”她的聲音依舊很歡快,“你忘記了?之前說好要給我當模特的。你現在有沒有沒有空?”
聽她終于想起來了,陸尋光内心深處某個被系有結的地方好似忽然被扯松。但為什麼是現在?又為什麼想起來了?
“畫家的靈感總是說來就來。”
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是他自诩自己是個守約的人,所以沒多過問,就往她說好的地方去。
齊佳雨并不是什麼專業人士,在小姨結婚以前也不是什麼千金,甚至現在也都還是一個普通的準大學生,自然是不會擁有什麼昂貴的畫具和私人的創作領域。但是姨丈的房子很大,大到能夠容下她一顆喜愛繪畫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