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像剛才那樣猛地皺眉,卻又很快松開。
表情從為難變成尴尬,面對她赤誠的眼神,陸尋光好像忘記了怎麼拒絕似的,居然回答:“……請便。”
他心裡開始瘋狂地默念自己要做守信的人——既然決定了要給她當模特,那就服從她的安排。
隻是,創作真的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陸尋光為這不擅長的難題而感到頭暈,在齊佳雨的手指摸到自己的小腹時,那種眼冒金星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
他特地看了一眼大開的窗戶,認為自己這個時候會感到缺氧,應該不是因為空氣不流通。
他頭暈暈地想着這些能夠分散注意力的事情,殊不知齊佳雨此時腦子裡環繞的卻不是他的□□,而是他整個人。
她又猜錯了。
陸尋光不是小狗,也不是老虎。
齊佳雨攤開手心,還特地摸了摸,确認自沒有因為緊張而出手汗。在保持幹燥的情況下,以一種愉悅且虔誠的心情貼上了他的腹肌。
這裡的肌肉是硬的,排列整齊有序,觸感有些彈,似小山般起伏,卻比山巒有溫度。
指尖滑上去,她摸他的胸口。
聽說有的男生會長胸毛,可是陸尋光沒有。
齊佳雨分神看了一眼他的腋下,發現他連腋毛都沒有。
那……她自然而然地會想到某個地方。她認為她非常不動聲色,可陸尋光氣急敗壞的怒吼讓她明白并不是那麼回事:“齊佳雨!”
“沒事的。”她笑嘻嘻地道歉,“我不看,我不看。”
他牙齒都快咬碎了:“你想看我也不會讓你看的。”
那可不好說。她在心裡把這句話咽下去。
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她不再沉默,在撫摸他的過程裡開始和他說些沒營養的話。
比如捏他胸肌的時候,發出圓滿、驚訝的贊歎:“以前聽别人說胸肌都是軟的,沒想到是真的。”
陸尋光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答。結果下一秒,她就嘗試着要把那塊肉托起來。失敗了,還要失落地點評:“不夠大。”
“齊佳雨——”
“對不起。”
她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讓人想斥責她也找不到突破口。彎彎的眼睛像一個異形口袋,裡面裝的全是她的不懷好意和他人難言的話語。
她哪裡都摸了個遍,卻還要假惺惺地問:“我還想摸摸你。陸尋光,你介意嗎?”
他能說什麼?從他相信她所謂的“靈感”決定為她脫衣服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變成了狼口裡的羊。
“我的介意有用嗎?”
“當然有。”齊佳雨詫異地看向他,“如果你說你這裡很敏感,摸了你就會石更,或者會叫出來的話,我就不摸了呀。”
她全句沒有一個不幹淨的字眼,卻令人聽得面紅耳赤。
陸尋光幾乎是狼狽地把衣服穿上。
“變态。”他小聲地罵。
一場令人窒息的鬧劇持續的時間不過十分鐘,在他穿戴完整以後,空間又重新陷入了安靜裡。
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嘛。”她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