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嶽明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茶水灑了滿身也渾然不覺。她既後怕又沮喪,最後全轉化成對遊戲的憤怒——這是什麼地獄難度?處處有人要她的命,她卻連第一個任務都完不成……
事到如今,隻有先抱緊趙琮昀這條大腿了!
嶽明明咬牙:“王爺明鑒,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我父親……他要殺我!”
趙琮昀用欣賞表演的目光盯着她,實在讓人火大。
“如果我有證據呢?”嶽明明氣道:“有個轎夫被我帶到京城藏了起來,你們見到他一問便知。”
這下趙琮昀倒有些意外,他與東叔對視一眼,琢磨片刻道:“人在何處?”
“我給你畫張地圖。”嶽明明自告奮勇,抓起書案上的紙筆,刷刷刷幾下,便将藏人的地點繪制出來。
趙琮昀接過去,額角青筋頓時一跳,她管這東西叫地圖?上面亂七八糟畫了一堆線,中間夾雜着意味不明的叉和圓圈,藏人位置還“貼心”地寫了一行字,字迹更是不堪入目。
仿佛這張紙會咬人一般,趙琮昀迅速遞給東叔:“……能看明白嗎?”
東叔端詳片刻,微微一笑:“城南有座廢棄的義莊,娘子所繪,可是此處?”
嶽明明睜大眼睛:“當時天太黑了,我見那裡沒人住,就把人藏進去了……要知道是義莊,打死我都不敢進!”
東叔點頭:“我去去就回。”
*
嶽明明沒想到,一盞茶工夫,東叔就回來了。
“怎麼樣?找到了吧?”她急切道,連趙琮昀眼中都隐隐透出期待。
“義莊内确有一名轎夫,娘子所言非虛。”東叔垂眸。
嶽明明長出一口氣:“看吧,沒騙你們!”
趙琮昀卻聽出東叔語氣不對:“出事了?”
“人已經死了。推測死亡時間在昨夜三更。”
“死因為何?”趙琮昀問。
“屍體看不出任何問題。但屬下覺得……恐怕是中毒。”
東叔解釋道:“屬下早年行走江湖時,聽說過一種奇毒,中毒者十二個時辰後才會毒發,死狀與睡着無異,仵作也驗不出來……倒與這名轎夫的情況很像。”
“事先下毒,事後滅口。”趙琮昀點頭,用的是陳述語氣。
如此說來,倒顯得嶽明明所說,有幾分可信。
如果她也參與其中,根本沒必要把一個必死的轎夫藏起來作證。
難道,她真的隻是她父親的一枚棋子?
趙琮昀思忖着,避開嶽明明委屈巴巴的眼神,淡淡道:“線索斷了……你的籌碼沒有了。你可以走了。”
嶽明明豁出臉皮道:“我不走!出了王府,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我就死定了!”
“你不過是顆棄子而已……他是你親生父親,為何要趕盡殺絕?”趙琮昀似笑非笑盯住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嶽明明深覺這男人聰明得變态,僅憑三言兩語,就嗅出了關鍵線索。
這麼厲害,怎麼不去當警犬?!
銀簪裡的信息,她本不想過早交出去,周圍每個人都一肚子算計,銀簪是她最後的底牌。可惜趙琮昀根本不留餘地,看他眼裡的意思,要麼老實交代,要麼滾。
嶽明明深吸一口氣:“咱們談談條件!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請講。”此刻趙琮昀眼裡裝着的笑意倒像是真的。
“第一,我要在王府住上半年,這期間好吃好喝,你不許再休我。第二,昨晚的那杯合卺酒,你得喝了……”
趙琮昀一怔,他沒想到,她居然還惦記着這件事。
可是,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沒喝?
“好,我答應你。”趙琮昀道:“第三件是什麼?”
“這個……我還沒想好,你先欠着吧。”嶽明明故意留了一手,鬼知道這破遊戲還要作什麼妖,讓趙琮昀打個欠條,将來也好找他幫忙。
趙琮昀卻眯起眼睛:“你不說清楚,此事可大可小,我不敢輕易允諾。”
嶽明明狡黠一笑:“你不先看看我的東西嗎?”
她從懷中掏出銀簪,打開機關,将寫滿字迹的薄紙在手中晃了晃,活像拿肉包子逗狗。
“成交!”趙琮昀是識貨的,一眼就看出這是份密密麻麻的賬目。
“你得給我立個字據。”嶽明明要求道。
趙琮昀不再猶疑,挽袖提筆,在信箋上将承諾一一記下,最後落款蓋上一枚紅泥私印。嶽明明喜滋滋接過來,但見白紙黑字,遒美健秀,總算松了口氣。
“王爺加油!不要放過他們!”她将一紙漕運記錄擱在書案上,拍拍屁股告辭。
回去路上,系統提醒“合卺酒”倏地消失了,系統聲音響起:“恭喜玩家,順利完成‘嫁入王府’任務,習得‘行雲掌’初級。”
身體裡一陣暖意流過,嶽明明覺得掌心發熱,她低下頭呆望着雙手,她真的會武功了?!
“是不是完成任務,就可以學更多功夫了?”嶽明明激動。
系統:“是的。而且任務難度越大,解鎖的武力值也會越強。”
嶽明明迫不及待道:“下一個任務是什麼?”
“取代蘇定柔,成為趙琮昀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