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的直播間七嘴八舌實在熱鬧。
【主播剛才說了什麼來着?】
【不就一個FIN嗎,有什麼好怕的】
他撓了撓自己的紅色挑染短發,可憐道:“人家第一次排到嘛。”
【口區】
【主播别這樣,我害怕】
“糕手”鵝叫般的笑聲從聽筒中傳來:“你這段位平時确實排不到。”
FIN基地。
“其實他是搞笑區的。”羽柯一本正經解釋。
蔣億若有所思地看那條好友申請,随後拒絕都沒點,直接讓它跟其他無數條申請一起石沉大海了。
其實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但羽柯沒結交多少主播,列表基本隻有其他戰隊的選手,幹脆就同意了。
小插曲結束,兩人繼續雙排,一投入進去便忘了時間。直到陳笑推門而入,催着他們去休息。
羽柯臨走前翻了翻戰績,朝暮路過瞥到他的屏幕,便一隻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啧啧道:“不然跟我磨合磨合,下次咱倆組隊?”
怎麼他動不動就輸,羽柯一晚上全是勝利啊?
羽柯下意識側身往旁邊躲了幾厘米。
“把你手拿開。”蔣億的聲音冷不防響起。
朝暮連忙縮回胳膊,Tea拍了他兩下,道:“出息了,敢當着隊長面搶人。”
陳笑把四個人叫到休息室,他點了夜宵,但按照慣例,訓練結束後要先集體做手部拉伸。
他們乖巧地照做,房間内頓時充斥着小學生做眼保健操的氛圍感。
“明天要去做檢查,都早點起。”陳笑道。
朝暮緩緩放下手,拿起身旁的奶茶,“不是剛檢查過嗎?”
“剛?都過去三個月了。知不知道二隊那個,昨天手疼到動都動不了,19歲,19歲啊!”
話音剛落,幾人的目光齊齊落到羽柯身上,他心虛道:“都......看我幹什麼?”
他身體素質好得很。
收回視線,Tea就在一旁給羽柯講解戰隊曆史。
當初花語退役的事對隊内打擊很大,聽說他是主隊第五個因病退役的,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FIN要完的言論。
于是陳笑就跟得了PTSD一樣,訓練時間一減再減,誰喊“疼”字就馬上拉着往醫院跑。
Tea繼續補充:“我進戰隊那會上廁所的時間都抽不出來,網上都說戰隊虐待選手。”
羽柯望向蔣億,他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訓練時間倒不是陳笑定的,隻是沿用了前教練的作息表。但如果不是天天魔鬼訓練,那時的FIN完全沒法和老牌戰隊抗衡。
“唉,”朝暮吸了一口奶茶,“想起自己奮鬥的身影,還有點小感慨。”
Tea嘴角抽了抽,“得了吧你。”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直到朝暮話說到一半就倒在沙發中犯瞌睡,他們才陸陸續續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四周倏地靜下來。羽柯盤腿坐在床上,竟開始數自己的心跳。
情緒來得突然,他甚至不知道這是何種情緒,總感覺胸口悶得慌,怎樣都緩解不了。
翌日上午,羽柯以為自己起得夠早了,沒想到蔣億已經坐在客廳,此時正飛快翻動着一本厚書。
羽柯好不容易才看清書名——《如何打好人際關系》。
見到他,蔣億眼前一亮,神秘兮兮把他叫到身邊,遞出自己手上的書,道:“看看書有沒有問題。”
羽柯接過書,心領神會,“新魔術?”
“嗯哼。”
等他檢查完,蔣億便讓他背過身随機選一頁。羽柯挑了半天,最後記下了第197頁的序号,順帶掃了一眼内容:千萬不要把自己封閉起來,隻等别人主動。
“我猜猜......”蔣億拿回書,“53頁嗎?”
羽柯搖了搖頭。
“70?”
“141?”
“25?”
“都不對。”
蔣億皺着眉,随後歎了口氣,道:“失敗了,我猜不出來。”
他再次把書遞給羽柯,羽柯很快翻到了自己選的那一頁。不同的是,頁面之間多出一張封在透明卡片中的四葉草标本。
見他表情逐漸變得詫異,蔣億心情頗好地彎唇笑起來。
“你什麼時候教我變魔術?”羽柯問道。
“概不外傳。”
語畢,陳笑左手拎着朝暮右手拽着Tea走了下來。
朝暮生無可戀地呐喊:“我夢都沒做完啊!”
Tea轉過頭,“什麼夢?”
聞言,朝暮結結巴巴道:“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