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純屬自願,對方既然是邢既言,江迴沒什麼好說。兩人又聊了會,他就沒了困意,索性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機。
昨晚真是驚險,他沒想到江許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如果後來找到他的不是邢既言而是金有鑫,他的下場會比原書中還要慘。
這一家子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江迴不由在心裡嘲諷。
衣服整齊地挂在浴室旁邊的鋼架上,竟然一點沒弄濕,手機放在衣服旁邊,也都完好無損。想想上次他連衣服都找不到的慘狀,這次邢既言真是手下留情了。
江迴先簡單沖了個澡,然後換上自己的衣服。這才打開手機一看,果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和數條信息。電話無一例外都是江許打來的,信息也都是江許發來的,大多都是質問“你在哪兒”“怎麼不接電話”之類。
邢既言穿上了睡袍走到衛生間的門口,看江迴已經穿好衣服,就問:“江迴,上次我說的那件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江迴正在看手機,聞言頭也沒擡地問:“什麼?”
邢既言兩步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臉上的神情因為背光而模糊不清:“做我随叫随到的人。”說着,邢既言又單手摟住江迴的腰,唇湊到他耳邊輕聲說:“而且都睡了兩回了,你就沒想為自己争取點什麼?”
江迴側頭看了邢既言一眼。他眼型偏長,一雙桃花眼原本就生得動人,尤其從眼尾看人時,總會有一種攝人的誘惑。
“我這不是争取到入職的機會了麼?”
“那是上次,這次呢?”
不知道為什麼,江迴聽到這話時想的并不是跟邢既言提什麼條件,而是忽然生出一種酸楚,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的嘴巴已經發問了:“邢總對之前睡過的人也這麼有求必應麼?”
“如果是這樣呢?”邢既言戲谑地問。
江迴把手機揣進褲袋裡,向後撤一步,脫離了邢既言的懷抱,然後看着邢既言的眼睛說:“那我就不用了,畢竟昨晚是我主動的。”說完,他就要側身繞過邢既言走出衛生間。
邢既言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又将人重新拉回自己的懷抱,低聲在他耳邊問:“怎麼說生氣就生氣?”
“沒生氣,實話實說而已。”
“好了,”邢既言軟下語氣:“我之前沒睡過别人,你是第一個。”
“邢總不用這樣。”
邢既言沒接他的話,而是問:“你這是要回江家麼?”
“嗯,當然要回,畢竟還有人等着我。”
“需要幫忙麼?”
江迴搖搖頭:“你昨晚已經幫了我了。昨晚要不是你,我還能不能看到今天的太陽都不一定。”他邊說邊往門口走。
邢既言聞言瞳孔霎時緊縮,半晌後,他暗自呼了一口氣,說:“我叫了點吃的,吃完再走吧。”
江迴看了眼時間,點點頭:“好。”昨晚忙活了一夜,這會也已經中午了。邢既言一提,他才發現自己确實餓了。
食物很快送過來,每樣都不多,但看起來很精緻。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安靜地吃着,誰都沒再說什麼。
飯後,江迴把餐桌收拾好,就準備離開。邢既言跟着他走到門口,看着他穿上鞋子,在他即将轉身走出門口的時候,忽然說道:“江迴,記得,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雖然做不到對别人有求必應,但對你,我還是做得到。”
江迴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微微一笑:“謝謝。”
回到江家已經是下午。花園裡,花匠正忙着修剪花木近期長出來的淩亂枝葉,看到江迴從中間的小路穿過,彼此隻是互相看了一眼,沒人主動打招呼。不過江迴并不在意,他邊走邊欣賞着花園裡剛開出的各色花朵,步履緩慢,姿态閑散,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進了别墅,客廳沒人,隻有廚房有人在忙碌着,時不時有陣陣香氣飄出。江迴沒在客廳多做停留,轉身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來個美好的午覺。
誰知道剛換好衣服準備躺下,房門就被敲響了。江迴挑挑眉,心想這來的真夠快的,不過遲早都要來,他已經想好怎麼說了。
“進。”
果不其然,進來的是江許。
江迴假裝意外:“喲,是二哥啊?我正準備睡覺,二哥有什麼事麼?”
江許臉上的嘲弄之色毫不掩飾:“三弟竟然還有心情睡覺。”
“二哥這話說的,我為什麼沒心情睡覺?”
江許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看着江迴,冷聲道:“昨晚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