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去了幾個地方,一起吃過晚飯後,江迴再次拒絕了謝宸要送他回家的建議,獨自一人打車回家。
夏日的黃昏,天邊晚霞絢麗燦爛,街道兩側樹蔭下人頭攢動,每條胡同都在争相散發着迷人的煙火氣。
身上都是汗,連T恤都有股汗津津的味道,所以江迴回到房間後的第一件事是先洗了個澡。洗完澡,他坐在床上打開電腦,打算把今天觀察到的情況整理一下,然後在明天的技術會議上提出一些有意義的建議。畢竟産品這塊雖然對技術能力要求不高,但必須要具備綜合能力,以便能從頭到尾地把控産品制作流程。
窗外傳來幾聲響亮的車喇叭聲,江迴的注意力被這聲音吸引,從電腦上擡起頭看向窗外。江迴原本以為家裡來人了,畢竟這種高檔别墅區,很少有人那麼沒禮貌地亂按喇叭,沒想到開進來的卻是江許的車。江許今天是吃了火藥了嗎?江迴正想着,門口就傳來大力的關門聲。
不過江迴明顯對江許這種發洩行為不感興趣,注意力隻分散了一下,便又重新回到電腦上。隻是剛打了幾行字,門就毫無預兆地被大力推開了。
江迴吓得手一抖,電腦上的文檔裡立刻跳出來一堆亂碼。他看着一臉怒氣的江許,怔愣的神情漸漸沉了下來。
自從上次金有鑫那件事之後,江迴就很少看到江許在家。而就算看到了,兩人幾乎也不怎麼說話,更别提像現在這樣的情形。
江迴把電腦合上放在旁邊,冷着臉開口:“我說誰這麼不禮貌,原來是二哥啊。”
江許沒說話,大步走上前,二話不說就擡起手,準備給江迴一巴掌,被江迴半路截住。江迴借力從床上站起,再用力甩開江許的手,臉上露出嘲諷的笑:“你信不信,你敢打我一下,我明天就讓你上頭條,江源集團高管虐打弟弟這個理由怎麼樣?”
江許揉着剛剛被江迴攥疼的手腕,憤怒地質問:“我問你,你那天是不是和金有鑫說了什麼?”
他居然還敢提那天的事!江迴突然有點佩服江許的厚臉皮。“我和他說什麼?說你給我下了藥是為了讓我好好在床上伺候他麼?自己做了這種事,還妄想把氣撒到我頭上,江許,你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就欺負你了又怎麼樣?”接着,江許毫不吝啬地嘲諷:“呵,我差點忘了,你媽就是偷/人才生的你,你個野種,這輩子活該就是給人當玩物的命!”
江迴聞言,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手猛地握成拳,全身肌肉瞬間繃緊。他朝江許一點點走過去,邊走邊一字一句地問:“你說什麼?”
江許顯然沒把江迴的威脅當回事,不僅站在原地沒動,還繼續刺激江迴:“我說你就是個野種,沒用的野……”
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一拳當頭砸下,砸得江許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他踉跄着後退兩步,甩了甩頭,随即又擡手摸了摸嘴角。看到手指上殷紅的血迹,江許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怒氣徹底爆發。
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拳頭不斷地往對方臉上和身上招呼。蘇予曾經和當警察的表哥學過兩招,但江迴瘦削的身形實在太吃虧了,而且拳頭隻要沒打到江許臉上,江許就一直有還手的餘地。反觀江迴被江許幾拳打在肚子上後,臉色已經白的近乎透明,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牙齒都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許是動靜越來越大,終于把别墅裡的其他人引了過來。江崇恩和馮靜香一前一後地跑過來,費了好大力氣才将兩人拉開。
江崇恩看着兩人都挂了彩的臉,氣不打一出來:“你們幹什麼打架!兄弟倆有什麼不好說的!”
“誰跟他是兄弟!”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馮靜香心疼的不行,趕緊把江許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痕迹時,她看向江迴的目光裡全是怒氣。
江崇恩唾沫橫飛地訓着兩個兒子,完全不顧馮靜香要吃人的表情。尤其聽到“野種”兩個字的時候,他氣得直嘴唇直顫抖。
“你個混賬!”江崇恩指着江許腦袋破口大罵。
馮靜香在一旁火上澆油:“小許也沒說錯,他不是野種是什麼?一個野種連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小許給他點教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