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迴認真地回視着邢既言,問:“邢既言,你喜歡我嗎?”
喜歡嗎?沒談過戀愛的冷靜霸總聞言陷入沉思,不過隻是片刻,他就正色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幾件事:第一,在你之前,我沒碰過别人,不是說我有多高尚,隻是純粹的不想碰,或者可以說是抗拒。”
江迴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兩下,似是明白了,又似是不明白。
“我會下意識抗拒親密關系,不喜歡别人離我太近,也不喜歡靠近别人。但我發現面對你的時候不一樣,我在靠近你的時候,不會産生抗拒或者厭惡的情緒,相反,我會覺得踏實,甚至還有些渴望。”
“第二,我認為我應該對你負責。不管之前的事是因何而起,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該當做沒發生。”
江迴心頭一熱,一種名叫感動的情緒油然而生。
不過,此時的邢既言并沒注意他的情緒,仍舊繼續說道:“第三,上次之後,我對你産生了控制欲和占有欲,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的一種表現,但我覺得,你就該是我的。第四……”他頓了一下,就沒再說下去,而是看向江迴。
江迴聽得意猶未盡,跟前突然沒了聲音,就問:“嗯?怎麼不說了?”
“難道前三條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确實能說明問題,但吊胃口賣關子這種事會很容易讓人暴躁的好吧?
見江迴有些無語,邢既言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沒有第四了,我剛才就是随口說的。江迴,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但我知道,我在乎你,我在乎你的感覺,不想你對我産生任何誤會。”
聽他似乎是說完了,江迴問:“那麼,你不問問我對你是什麼感覺嗎?”
“你剛才不是告訴過我了?”見江迴面露疑惑,邢既言揶揄地看着他,說:“你剛剛不是說過你不介意?所以我想,這種不介意,可以理解為你願意吧?”
“邢總的理解能力還真是不錯。”
“所以,你聽了這些之後,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江迴看着從遠處另一座山的樹林間突然飛起的數十隻鳥雀,回想兩人從認識到現在經曆的所有事情。
他沒談過戀愛,來這個世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邢既言上/床,然後進邢既言的公司。被江家人利用的時候,是邢既言幫他解圍,帶他離開了那是非之地。其實他們真正認識的時間很短,但實際上,他已經看過邢既言的半生。他知道邢既言是什麼樣的人,他也明白自己對邢既言不是無動于衷。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能試試呢?和一個男人談一段充滿禁忌的戀愛,江迴覺得,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瘋狂了。
而且,他竟然隐隐有些期待這種瘋狂。
半晌,江迴開口道:“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不過在那之前,我有幾個條件。”
邢既言挑挑眉,突然笑出了聲:“嗯,你說。”
“你笑什麼?”
“想起那次你跟我提條件時的樣子了。”
江迴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你當時的樣子,真的讓我軟不下來。好了,可以說你的條件了,希望不會太過分。”
江迴強迫自己忘了那件事,清了清嗓子,說:“第一個條件就是,在公司的時候,我們仍舊保持上下級的關系,不能有任何親密的行為,我不想讓除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你做得到嗎?”
邢既言想了想,說:“陳楓知道我們發生過什麼,所以我認為這件事可能瞞不了他,但其他人我可以保證。”
江迴點點頭,繼續說他的第二個條件:“我不希望你幹涉我的工作,當然這并不是因為我不相信你,隻是我更想靠我自己。”
這個條件邢既言十分理解:“沒問題,不過你必須要記得一點。”
“什麼?”
“無論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你身後。”
江迴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輕輕點了下頭,開始說第三個:“還有,額……我可能暫時……不會和你同居。”
“為什麼?”邢既言不解,聽到這句話本能地感到不安。
“你聽我說,我隻是覺得,我們還需要再多了解一下彼此,如果貿然同居,我擔心……”
“那我也有個條件。”
“嗯?”
“江迴,我沒談過戀愛,也不會談戀愛,如果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要告訴我,無論如何,千萬……千萬不要提分手。”
江迴看向邢既言,見他那雙眼睛裡,竟隐隐露出卑微的懇求。霎時間,江迴就明白了那眼神的背後,是邢既言從小到大都不曾獲得過的安全感。
于是,江迴珍而重之地答道:“嗯,你放心,除非我們之間出現原則性問題,否則,我永遠不會提分手。”
聞言,邢既言的肩背肉眼可見地放松下來。就聽江迴問:“那你準備和邢董說我們的事嗎?”
“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可你還沒說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邢既言似乎在這個問題上特别執着。
江迴噗呲笑出聲來:“既然你都答應了,那我自然……也沒有不願意的理由了。”
“那我現在怎麼證明男朋友這個身份?”
江迴四下環顧了一圈,挑着眉問:“你确定要在這裡證明?”
邢既言看了看周圍,忽然拉起江迴的手,朝一座假山後走去。這座假山又高又寬,在它後面站着,完全可以隔絕周圍人的視線。
兩人面對面站着,互相将對方望在眼裡。邢既言問:“這裡可以證明了嗎?”
江迴摘下臉上的口罩,擡頭,湊近,然後在邢既言那性感的唇上重重親了一下。邢既言立馬就想要親回去,被江迴一根手指頂在胸前:“冷靜,邢總,這可是在恒域的地盤上。”
“那又怎麼樣?”可說完這句話,江迴已經笑着跑開了,邢既言氣結。
回去的路上,江迴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你準備和邢董說我們的事嗎?”
邢既言搖搖頭。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隻是覺得沒必要。她在我的生活中,扮演得僅僅是母親這個角色而已。當然,如果被她發現了,我也不介意刺激一下她。”
“可如果她不同意或者反應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