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聊天界面就陷入了安靜。
謝宸看江迴拿着手機發呆,本子還在會議桌上放着,就随手拿起他的本子,手輕輕搭了一下他的肩膀,說:“走了,江迴,發什麼呆呢?”
江迴收起手機,無意識地跟着謝宸走出了會議室。走出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哎,我本子忘了拿。”
謝宸晃了晃手裡的兩個本子:“在這裡,我幫你拿了。”
江迴趕緊拿回自己的本子:“啊,謝謝宸哥。”
“你的臉怎麼樣了?”
“快好了,還剩一點印子。”
“再不好我都快忘了你長什麼樣了。”
江迴開玩笑地說:“為了你這句話,它也不敢不好啊。”
謝宸笑笑:“中午去樓上食堂嗎?”
“不了,中午有個同學過來找我,剛給我發信息了。”
謝宸臉上的笑意一下就淡了:“哦,那中午早點回來,别遲到了。”
江迴比了個“OK”的手勢。
邢既言是十多分鐘後回的信息:【你的意思是今天不能見面了?】
江迴從他這條信息的語氣裡讀出來了不高興,于是他回道:【要不一起吃晚飯吧,吃完我再回江家。】
邢既言這才滿意:【行,晚上我去公司接你。】
不過這個約定并沒有維持到晚上,因為邢既言今晚要臨時赴個約。其實這種情形發生的時候很多,江迴能理解邢既言,就是覺得可惜。
臨下班之前,韓遠把上午會議上提到的因素列了個表發給了所有人,經過讨論,确定了幾個影響最大的因素。讨論結束後,已經過了八點。
江迴打開手機,見邢既言沒發消息過來,就主動發了一條過去:【少喝點酒,早點回去,和别的男人保持距離。】
邢既言看到信息後,看了一眼正要往他身邊湊的對方助理,果斷朝不遠處的沙發指了指:“那邊有位置。”
對方助理長相還算不錯,不過跟江迴比起來就是一個銀河系的差距了。他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勁兒,笑得比較蕩漾,說起話來也軟綿綿的:“您不知道,我可崇拜您了,今天能親眼見到您,我真的特别特别高興!這杯酒,我說什麼也要敬您!”說着,他一仰頭,一杯酒進下了肚。
邢既言象征性地抿了口酒,見對方助理還要靠過來敬酒,就看了一眼旁邊正笑得隐晦的老闆,神色明顯不大高興。
那老闆也隻是想讓助理陪着喝酒,看到邢既言的神情後,立刻把助理叫回了自己身邊。那助理坐回自己的位子後,眼睛仍然不老實,一直偷瞄着邢既言。邢既言起身要去洗手間,前腳剛出門,助理就也跟着出了門。
助理的計劃是在邢既言面前裝醉,繼而靠近邢既言的身體,再纏上邢既言。如果邢既言推開他,他可以說醉了不清醒。如果沒推開,那就可以繼續發展下去。他平時也有不少追求者,但邢既言明顯更完美,就是不确定對方的性取向是不是男。
幾分鐘後,偶遇果然發生,助理按照原計劃裝醉,隻是還沒靠近邢既言,就被邢既言側身避開了。邢既言淡定地在水池邊洗手,對身後靠在牆上的人說:“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吧。”
助理邊喘着粗氣邊說:“何必呢邢總,我長得不賴吧,玩玩對您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我有個問題。”
助理一聽好像有戲,趕忙接話:“什麼問題?”
“你哪來的自信?”
“什麼?”
邢既言輕嗤了聲,在助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離開了洗手間。助理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長相被嘲諷了,頓時有點惱,可再一想這嘲諷是自己找的,又開始覺得可惜起來。
一場飯局,好好的生意沒談多少,竟看那老闆和助理表演了,這讓邢既言覺得索然無味。這些套路他看得太多,這樣的人他也見過不少,一直有人覺得他是會被這種事打動的人。可至始至終,都隻有江迴一人而已。
飯局平靜結束,這家公司随後就被邢既言列入了黑名單。陳楓開車把他送回公寓,像往常一樣安排好後,又安靜離開。
邢既言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看着江迴發的那條信息,心頭終于泛起一陣暖意。看看時間,他果斷撥了視頻過去。
江迴正坐在床上看科技新聞,一看邢既言發視頻過來,就知道他已經回家了。接通視頻,看到江迴幹淨的面容和淺淺的笑意,邢既言一下就起了反應。
江迴問:“什麼時候回的?”
“剛回來,陳楓送我回來的。”
“喝了不少吧?”
“還行,沒喝多少。”
“泡點蜂蜜水喝,解酒。”
“嗯,陳楓給我泡了一杯。”隔了幾秒,邢既言低聲叫了句:“江迴。”
“嗯?”江迴一雙桃花眼略微睜大,看着視頻裡的邢既言。
“我想……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