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回暖,風吹起來都是暖的,小區裡載着迎春和桃花,風大的時候,地上就全是黃白相間的花瓣。
尋先下樓的時候,姜穗歲正蹲在花壇邊拿着樹枝逗螞蟻。
尋先走過去,擡腳不輕不重的踢了下姜穗歲的尊臀。
姜穗歲沒有防備,差點腦袋倒插在泥裡。
“草!”姜穗歲捂着屁股站起來,吼道:“嘛呢,造反?!”
尋先打着哈欠,懶洋洋的說:“你的屁股太翹了,在呼喚我招呼它一下。”
姜穗歲捂着屁股,怒罵道:“我靠,變态!”
尋先倒坐在後座,腦袋靠着姜穗歲的背。
靠上的第一秒,姜穗歲就知道尋先的姿勢了,扭了扭腰,說:“給大王我轉過來,摔了别朝我哭。”
上次就這麼後靠着,靠着靠着尋先就睡着了,人從自行車倒下來,姜穗歲吓得半死。
尋先大聲唱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你哭的罪還少嘛!”
下坡的時候,姜穗歲兩腳放開,讓自行車自由飛翔,一晚上的時間,地上多了好幾條減速帶,後面颠得比前面裡面厲害,尋先飛起來了,一邊颠簸一邊喊:“我~靠~能~不~能~慢~點~啊~~~~”
姜穗歲屁股在車墊上跟蹦床似的一彈一彈的:”不,嗷~~我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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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到舌頭的姜穗歲還發揮着身堅志殘的精神打球,一場球賽下來照樣是第一。
打完球,姜穗歲就廢了,無力的垂着胳膊,像是個喪屍一樣走下場休息,尋先和姜穗歲正好是同一時間段上體育課。
見他要坐下,尋先立刻扶住他,姜穗歲勾住他的肩膀,不等對方說話,他就朝尋先笑:“我厲害嗎?在這種咬到舌頭的情形就竟然還能勇獲第一,是不是值得鼓勵。”
尋先撈着他,說:“厲害,沒人比你更厲害了,運動後不能坐,先走走。”
姜穗歲實在是沒力氣,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有慢慢往下滑的趨勢:“走不動,我的腿的快斷了。”
尋先撈着他強拖着他走:“斷了我給你接上。”
姜穗歲胡攪蠻纏:“接回去也不是曾經了,我要我曾經的舒坦,你還給我。”
“那就喝水。”
姜穗歲手一伸:“快給朕拿來。”
尋先擰開蓋給他,姜穗歲喝了大半瓶,站了一會兒也恢複了不少,突然想起早上出門前,老姜同志和他說的話,于是說:“今晚我爸紅燒肉伺候,晚上記得來。”
尋先嗯了聲。
一旁的賀志源嘴賤道:“還吃肉呢,小心肥死,你女朋友嫌棄你。”
姜穗歲怼回去:“哥是标準直腸子,哪像你啊,山路十八彎,吃什麼不消化,全成肉。”
賀志源:“…..”
不遠處,雁陽站在奶茶店,舉了舉手中的兩杯奶茶,姜穗歲立刻明白了,瞬間生龍活虎。
賀志源恨恨的咬了口巧克力:“就這麼脫離我們單身組織,日了狗了簡直,弟弟,我看你這兄弟位置不保。”
“為什麼?”尋先不解。
“有女朋友誰還管舊朋友啊,不對啊,要是我家星星向那貨學習早戀,天哪!”
賀志源抱頭痛喊,尋先跟一點都聽不見似的,看着姜穗歲小跑過去,雁陽給姜穗歲翻了翻衣服領子,尋先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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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志源說的話很快就被證實了。
尋先的周末被殷岚排的很滿,寫作業和補習班,殷岚工作忙,回來的再晚也會檢查作業。
周日尋先要上英語班,下午六點到八點,姜穗歲一早就走了,尋先打他電話都沒接,跟失聯似的,猜他十有八九是和雁陽一起。
尋先沒有手風琴就編曲,沒有靈感的過程是痛苦的,腦子像是有無數根藤曼纏繞,分不清什麼是什麼,他撕了一張又一張,内心總有說不出來的感覺,煩躁,不耐,還是其他,尋先自己都不知道。
樓上在搞裝修,鑽洞,敲打,不停歇的交替響起。
姜穗歲一直到近六點才想起來給他打電話:“我現在正在飛回來的路上,你趕緊準備,到了我就帶你走。”